芸檀的猜测的是完全正确的。
就在此时的御书房内,在茶烟袅袅之中,和孟毅然对面相坐的帝辛,正摸着他那有了小胡渣的脸,很是冷峻的同孟毅然商量着他手上举着的奏折。
全然没有看到局促的站在一旁,手里抱着新画好的画卷的韩遵。
还是孟毅然回头茶叶的时候,方才一眼瞥见了在殿门口抱着画,站的笔直的韩遵。
就同陛下说道:“陛下,韩遵过来了,要不您先看画。”
“什么?”
帝辛这才抬头看到韩遵,就无奈的摇着头说道:“把那些画都放到老地方去,现在朕不看也罢。”
“遵旨。”
韩遵是巴不得这听到这声吩咐,将手里的画卷交差了,他就可以继续回去作画,这些日子来,日日都是熬更打夜的作画,韩遵自己觉得都苍老了一些,小跑起来都没有了往日的轻盈,只是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外,就在不闻其他。
“这韩遵,日日被拘束太后殿内作画,可真是屈才了一些。”
孟毅然看韩遵跑去了御书房的一侧,将他手里的画踮起了脚尖,也要努力的放在最高的一层时,很是可惜的说道。
“朕也给母后提过,说是宫中的画院有无数的画师,为何定然是要韩遵去作画的。”
帝辛提起来也是很不开心的说道。
“可是母后就认定了韩遵的画法,说是他的画法是最抓人的,也是画的最好的,要是换了一个人就画的不尽如人意,所以坚决不肯更换,朕也是没有办法,你也知道,倘若母后真的生气了,就是朕也是有力所不竭的时候。”
“微臣自然是明白陛下的苦衷。”
孟毅然立刻恭谨的说道:“只是可惜了韩遵的能力而已。”
在他们二人说话间,韩遵已然是在连跳带蹦中,将手里的画放到了御书房的最高处,此时放好了画卷的韩遵走了过来,就要给陛下跪下告辞。
不够孟毅然看他脸上的疲惫之色,就关心的说道:“韩文书,这几日是不眠不休了吗?我看你眼下乌青。”
“孟大人,您是不知道,所有的女子都是我一个人画的,刚开始来的女子们都还好,倒也算的上是简单大方,画起来也是顺手的很。可是现在来的女子们个个都是盛装打扮而来,我真的是应接不暇。”
一提起作画来,韩遵真是有一肚子苦水都是倒不完的。
“为何你会应接不暇?”
帝辛听他说的可怜,就也是好奇的抬头为了韩遵一句。
“这,微臣可以说吗?”
韩遵有点可怜兮兮的看向了孟毅然,看他鼓励的点头之后,方才大着胆子说道。
“微臣画画本来就讲究的一个形神兼备,而且太后还说了无比要还原还原这些女子的每一个细节,就是要将她们最美丽的倩影都要留在微臣的画中,而且太后也是要检查和对比的真人和画像的区别的,所以微臣就要事无巨细,每一位秀女的细节都要关照到。”
“每一个细节,就是一个头发丝都不能乱吗?”
帝辛吃惊的问道。
“正是如此,陛下。”
韩遵肯定的点头同意了帝辛的说法。
“朕也是跟着先生学过画的,这画画不就是讲究一个形似吗?不过是在最要紧的地方画上几笔写意就成,讲究的就是一个意会而已,何须如你一般,要将每一个细节都要惟妙惟肖的画出,若是如此作画,那岂不是失去了画作需要的朦胧之美了吗?”
韩遵的画画理念和帝辛有所区别,所以他才说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