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前段时间的四国大战,你应该予以谋计了吧?不然以你那神经大条没有一点战场经验的弟弟,怎可能在战场上一手遮天?短短几个月就结束了大战?不过你表面撒手不管,暗地里暗箱操作战事这事,我想应该也不超过三人知道,更别提是对立国的人了,所以这雇主的目标范围可以再缩减缩减……”
如果此刻慕梓灵能听到白晓生分析的这段话,定会实打实的认为,白晓生之名,果然名不虚传,更会惊于她的男人是个怎样运筹帷幄,腹黑强大的存在。
白晓生几乎是将自己所知道的点点滴滴都吐露分析出来,龙孝羽好整以暇的闭眼躺着,忽然,他弹开眼眸——
“又干嘛了,想吓死个人啊。”白晓生冷不丁又被唬了一跳。
龙孝羽幽幽坐起身。
见状,白晓生才刚受创的小心肝,顿时又乱颤起来:“凡事留一线,你别过分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夫人爱财比爱我还多,剩下那几个小港口你要再给我封了,你让我还怎么有命回家……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目前来看那雇主是很难查,但是只要五个月,不……三个月,最多三个月,我给你查出雀楼的位置所在,当然了,你要是着急着知道,就把刚刚封锁的港口全部开放,最多一个月我就能给你查出线索。”
不得不说,关键时候白晓生还是十分急中生智,知道把刚刚失去的讨回来。
只可惜,这会儿龙孝羽看都不看他一眼,偏头看向远处海滩上不期然出现的一抹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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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大陆一处四面环山,极为不起眼的小村庄内,炊烟袅袅,村口处还有几个孩童在嬉戏玩耍,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逸和谐。
这时,一个身着补丁麻衣的青年人,肩扛锄头,像是刚农耕回来,却是一路行色匆匆,最后来到了村子深处一间土坯建成的古朴房子中。
房子内,一个白衣男子坐在一张木质轮椅上,轮椅是背对着的,看不清白衣男子的面容,他的背影身材纤瘦细长,有种大隐隐于市内敛气息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青年人放下肩上锄头,神色凝重地冲着白衣男子躬首恭敬道:“楼主,刚刚探子来报,刀堂主身上携带的定位器无故中断,现在已经失去了联系,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中峻城,属下猜测,刀堂主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咱们是否要派人去寻?”
白衣男子听闻,似是没有任何波澜异样,他默了一会儿,才摆摆手道:“已死之人,是为弃子,不必再劳民伤财,我们素来主张敏于攻,慎于行,这个刀疤殇能力不错,但身为堂主,行事依旧倨傲冲动,不服管教,迟早坏事,这次他主动请缨一人行动,我早料到是这样的结局,且就当为这次行动试水了。”
青年人闻言,身躯微微一震,接话道:“刀堂主也算是咱们敏攻暗器中佼佼者,这次牺牲莫名,可见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着实难搞,接下来该如何安排?”
白衣男子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扶手,若有所思的道:“既是如此,那就有必要再找那位加大筹码,毕竟这次的目标不同以往,不仅是难搞那么简单,所以接下来行动务必毕其功于一役,尽可能将其一击必杀,否则等待我们的就是如同江湖那几大势力般的惨烈覆灭。”
青年人心中凛然,遂不解的问道:“楼主,既然此次击杀目标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毁灭性的可能,那您为何还要接下此次任务?”
白衣男子蓦然抓紧扶手,冷然道:“如今四国动荡不安,统一是迟早的事,那位很可能会站在大陆巅峰,为了长久生存,我们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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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几乎不见天日的密室中,一位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的身影,华服锦袍,面墙而立。
墙面上打着一束光晕白光,在白光独树一帜的照耀下,挂着一幅画,画上一名女子盈盈而立,巧笑嫣然,一颦一笑空灵轻逸,似乎不是光束衬托了她,而是她为这单调的白光洒下了一层倾美而迷人的色彩。
站在画前的男子犹如雕塑一般,目光深邃,静静凝望着画中女子,望着她那双宛若洗净了世间铅华灵动的美目。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才动了唇,喃喃开口:“相遇原不过恩泽一场,可你的样子早已铭刻我心,再见之时,便是我能回以你这世间的最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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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蓝天,海浪涛声,近在眼前,愈发神清气爽的感觉涌上心头,慕梓灵深吸一口气,然后脱掉脚下的鞋袜,光脚踩在细腻又软柔的沙滩上,撩起衣摆,一步一步地迈向冰凉的海水。
正在她的脚尖刚触到海水的时候——
“小哥哥。”耳边蓦然传来一道宛若银铃般好听的声音,侧头看去,顿时有种眼前一惊又一亮的感觉。
只见前面大概五米距离站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她也光着白皙的脚丫踩在沙滩上,一身翩跹红装,身上斜背着一个流苏小布包,小布包上面绣着两串绘声绘色的糖葫芦,手中亦拿着一串吃了一半的糖葫芦。
少女容色莹润如玉,薄而红润的嘴唇,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格外澄澈纯净,透白如雪双颊上浮着两缕宛若新月生晕的淡淡红晕,可爱中又透着丝丝稚嫩。
让慕梓灵最为诧异的是,这位少女的竟有一头与众不同呈海藻波纹般披散开来的红色发丝,色泽光亮迷人,却丝毫没有那种迷迭般妖艳感,缕缕红发在海风徐徐吹拂下,轻舞飞扬,令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神话传说中天真可人的小精灵。
若说慕梓灵的美是真真实实,出尘灵动的美,那么眼前这位就是真真实实的美得纯真又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