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俊是真好奇,他直接将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他说:“小宫主,你是不是在他家安了眼线。”大拇指朝向司马绩,意思在明显不过。
司马绩轻笑。他对唐苑的了解要深一些,也知道小宫主幼年生长于京城。
京城啊,那是皇权的最集中的地方,哪个京官不知道南闽郡王府的。更何况小宫主出生将军府,岂是一般的高门大户能比的。他知道一些王侯府邸的隐秘,也不足为奇。
纵使唐苑知道的秘辛不少,南闽军换帅的事,朝廷也只有密诏,尚未明旨,小宫主有是如何只晓得的呢?司马绩也意外,只是他意外的程度不比上官俊那般强烈而已。
“就算安了眼线也安不到你上官家,你管我呢。”
“芙蓉岛虽大,可上官家就那么点地儿。小宫主想知道什么,上官俊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压根就用不着眼线。”
司马绩看着上官俊脸上的自豪,还蛮羡慕的。这几年,他经常在芙蓉岛上闲逛,也被师兄弟们邀请过,见过他们的家,也了解过他们的生活。
芙蓉岛上的居民很少出岛,却也不是故步自封。有星月宫的帮助,岛上百姓安居乐业,家家户户不愁生计,日子逍遥快活。大户人家里,多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一派和睦。
“上官师叔,不如你先回家去,就当我派你去上官家当个眼线。我呢,还要跟司马师叔单独聊聊呢,怎么样?”唐苑无奈上官俊总打岔,没好气地威胁上官俊,提醒他要么闭嘴,要么就滚蛋。
上官俊是个最喜欢听八卦闲事的人,眼下这样的机会,是以往的经历中从未有过的新鲜,他自然不想滚蛋。
听到唐苑的话,双手捂紧嘴巴,摇头表态。
我闭嘴!
我不走!
司马绩笑眯眯的,难得的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对上唐苑的视线,正了正色,跟她说起南闽军的情况。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只几句闲聊而已,就令他对唐苑坦诚布公了。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当真是奇妙的很。许多年后,司马绩回想起今时今日的交谈,他才恍然——并不因为对方出生将门,关心南闽军,而是她对这个天下,早有预谋。
“南闽军的帅印一直在祖父身上,父亲也只是祖父帐前的将领之一。你也知道,父亲不同意祖父支持太子。两人僵持着,祖父一直不敢将军权交给父亲。说是怕父亲生出叛逆的心思,连带着郡王府遭祸。”
“至于父亲呢,我看不懂。说他不想要兵权吧,他把军营当成了家。你说他想要把,却从未表现出来过。去年蝗灾后,陛下密诏降罪郡王府,令祖父教出南闽军的帅印,由原殿前都指挥使寇正海统领。”
“而这位新上任的南闽军统帅寇大人呢,谁的账也不卖。祖父三顾茅庐请其入府,都被拒绝了。我那庶兄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人没请到,倒是送了位没人进了帅府。相对于祖父的执着,父亲却表现的不甚在意。我也看不懂那位大人是个什么派头。”
司马绩无奈苦笑,他觉得眼下的南闽,不管是郡王府还是南闽军,都像是伺机而动的虎豹,指不定那一日爆发,连表面的平静都没有了。
司马绩陷入沉思,上官俊若有所思,唐苑则是笑颜逐开。从她听到朝廷新派的统帅的名字开始,咧开的嘴就没合上过。
寇正海,是他爹爹的至交好友,也是爹爹曾经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