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芷将唐苑的一切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人总是在不断成长的。若是以前的南宫芷,或许不够了解唐苑对她的情意,或许会质问唐苑为何不辞而别,也可能会怀疑她的真心。
但是在无常馆的日子里,南宫芷足够了解唐苑,知她的迫不得已。就算是为了那《阴阳神功》,也绝不是只为功法本身。
尤其是经过昨夜,南宫芷也意识到了唐家的不易。对于南宫述和唐苑之间的约定,他心里多少有个猜想。因此,他理解却不赞同南宫述的做法。
因此,南宫芷很理智,他不会逼迫唐苑,也不会用极端的方法抵制南宫述的反对。
他要用时间来证明,证明他南宫芷绝不是扛不住风浪的懦夫,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不义之辈。
“我让人准备了热水,去洗个澡,安心睡一觉。凡事,睡醒了再说,好吗?”
唐苑没有看他,只淡声说了一句:“多谢南宫少主费心。”便推门而入,不给南宫芷靠近的机会。
南宫芷看着观赏的房门,但笑不语。
唐苑关上房门,背靠门框,捂着狂跳的心脏。心里恼恨自己没出息,气呼呼地去洗澡了。
水温正好,水面上飘着一层厚厚的海棠花的花瓣。
唐苑不服气地瘪瘪嘴,暗自叹息:“有一个这么了解自己的人,真是件非常恼人的事啊。”
唐苑对花和香,没有过多的要求。星月宫的琼华殿外种着上百种,寻常的稀罕的都有,但是唐苑从来没有折过一枝。
书案上偶尔会有不同花样的插画,也都是星月宫的女弟子们帮她插得。没有人知道她最喜欢哪一种,她也没告诉过任何人她最喜欢哪一种。
可是,南宫芷是如何知晓,她对海棠有兴趣的呢?
“或许,是巧合吧。”
暖暖的,真舒服啊!
算起来,唐苑自从回到星月宫,得知了秦朝的伤情,就没有休息过。
一连十日,连半日完整的睡眠都不曾有过。再加上昨夜一夜的奔波,已是精疲力竭了。哪怕睡上三天三夜,也是有可能的。
半个时辰过后,没有听到房内有任何动静,南宫芷的剑眉微蹙。
“阿苑,可洗好了?”
没有回应。
南宫芷想了想,还是推开了门。最先看到的,是屏风上挂着的衣物。再看床上,被褥铺的整整齐齐。他给她准备的新衣,没有动过的痕迹。
“阿苑?”南宫芷焦急之下,顾不得男女有别,径直跨国屏风。
看清屏风背后的一幕,南宫芷无奈摇头。继而将脸移开,抬袖甩上房门。念念叨叨地自言自语。
“阿苑,反正你是我媳妇,我也不是旁人对吧。你要是介意就说一声,我找个姑娘来。可是等我找来了姑娘,你就要受凉了。
所以,你不反对我亲自来,对吗?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啊。”
南宫芷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唐苑从浴桶中抱了出来,用事先备好的浴巾简单了擦了擦身上的水和头发。
三步并作一步,将她放进被窝。看着一旁的衣裳,南宫芷叹口气。
从怀里掏出了那一尺云丝,蒙住了眼睛,凭着直觉,帮她系上肚兜,穿上亵衣亵裤,这才睁眼。用内力帮她蒸干头发,将她的双手放进被窝,理了理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