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水瓶就在离他三尺不到的地方,香气幽幽的散发,哑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特别想尝一尝那东西的味道,就像中蛊了一样,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拿起瓶子。
仰头喝了一口,那液体仿佛有生命一样,自动地进入他的口中,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腹中。
一切都是在瞬息之间完成,哑巴几乎是在被动地承受。他惊恐地想要把那东西吐出来,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
哑巴气喘吁吁地坐在地方,发了好久的呆。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
耳边依旧没有一点声响,安静得让人绝望。
就在他打算再出去找找的时候,剧烈的疼痛席卷了他的身体。他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痛感,身体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疼得发晕想吐,甚至想了结自己。
身体的每一块似乎都被一双无形的手拉扯,每一寸皮肤都崩得像要裂开,哑巴抱着头蜷缩着身体在地上翻滚。
这疼痛没有给他丝毫的喘息时间,一阵接着一阵,这一刻比上一刻更疼,如奔腾的海浪一样湮灭了他的意识,哑巴陷入到无知无觉的黑暗之中。
“我这是要死了吧?或者已经死了?”
哑巴在昏迷之前,真的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
解决了父亲和承业之间的矛盾,家里的氛围又热闹了起来。
成勋如愿以偿的在醒来后又见到了姐姐,开心的多吃了一碗粥。
“就这么喜欢姐姐啊。”温妍给成勋喂饭,笑着逗他。
成勋重重的点头,道:“就是喜欢姐姐,姐姐身上的香香的。”
童言无忌,别人不会乱想。温雅心里却很明白,成勋说的香气是玉髓的味道,小孩子身体干净,闻到也不算特别。
餐桌前只有秋大人夫妇和温妍、成勋,承业因为养伤没来,而秋夫人的幼女年龄太小,还不会吃饭所以一般由奶娘哄着。
不知秋大人对夫人说了什么,秋夫人明显比温妍刚回来时精神了不少,眼神都比之前明亮。
温妍在心里暗暗八卦,原来父亲不是不会哄人,只不过原来那位实在是不讨他喜欢,两人成婚也是叶家从中施压,说是强抢都不为过。男人嘛,都有逆反心理,叶夫人越是这样,秋大人越和她不亲近,最后才酿成苦果。
再加上叶夫人也是自己作的,把女儿教养的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秋思然三年的流放期满,算来也该回来了,只是不知道如今叶府没了,叶家活着的人也都流放为奴,即使大赦天下,谋反也不在赦免之列的。那她和叶夫人还会回京吗?还是和别的流放者一样,在流放之地安家落户。
“想什么呢?可是饭菜不合口味?”秋夫人和善地看着她,给她夹了一只虾,“这是今日才收到的河虾,我记得你喜欢吃。”
温妍忙道谢,“多谢母亲,还是家里的饭菜最合我口味。”
她不打算把叶氏母女的糟心事告诉秋夫人,父亲那里她也不打算问。想来那母女两个再胆子大也不会到秋府里来,何况父亲早就今非昔比,应该不会给她们打扰现在安宁生活的机会。
对自己这点子好奇心,还是回头让王府里的下人去悄悄打听打听。当初秋思然害景湛,她并非完全不恨的,只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没有追究。
她早就下定决心,绝对不会再给那母女兴风作浪的机会。
一家人其乐融融,父亲这把年纪能有正常的家庭不容易,她会好好地保护家人,不管是谁都不要妄图伤害到他们。
餐后,她带了一些承业素日里带吃的点心,去看看他恢复得怎么样了。
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一阵阵呼痛声,温妍忙紧走了几步,到窗边细听,声音果然是承业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