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救火!”
村里的人拎着水,一股脑的向楚倾言家跑去。
好在今夜无风,楚倾言家徒四壁,也没什么可烧。待火被扑灭,众人也都成了花脸猫。
楚倾言坐在土地上,嚎啕大哭。
“房子都烧毁了,这我可怎么活啊!”
衣食住行,缺一不可,村民纷纷向楚倾言投去同情的目光,有来的稍晚的便问:“火怎么烧起来的啊?”
便有人指了指地上还晕着的楚老二,阴阳怪气道:“有些人不想让倾言好过呗。”
村长累得汗流浃背,脸上也是黑一块灰一块儿。
他踢了踢楚老二,没好气的叫:“起来!别和个王八似的!”
楚老二在火刚灭的时候就醒了,可看这阵仗,就埋头趴着,不敢起来。
可架不住村长一脚比一脚踢得狠,他痛得一骨碌坐起来,装作无辜的问:“怎么这么多人,发生啥事啦?”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村长本就为房契的事儿与妙妙娘闹得僵,见楚老二装傻,不禁怒气上来,拎着他脖领子就给扯了起来。
楚老二没怎么干过活儿,哪里有村长这庄稼汉子力气大,光扑腾也挣不开村长的手。
“这房子本来就是倾言父母的,你们不肯把房契拿出来,就想歪主意一把火烧了房子,楚老二,你真是越活越完蛋了!”
楚老二大叫着解释:“不是我,你们谁看见我放火啦?我可没干过这事儿!”
楚明儿一桶水没拎,纯纯来看热闹的,闻言噗嗤一笑:“楚二叔,你赶着倾言姐家里着火的时候,在她家门口跌晕了过去,可真是巧啊,还是在半夜。”
村民顿时哄笑起来,楚老二瞪了一眼楚明儿,那小子笑嘻嘻的,也没瞧见。
村长攥着他的衣领子,怒气冲冲:“你还敢再狡辩不!”
楚老二知道自己摘不干净,垂头耷脑的,彻底蔫儿了。
村里都是土房子,但房梁是木头,楚倾言抽抽涕涕的,跟在村长身后清算损失。
门口进去就是厨房,里面放了两捆柴,一袋子粮食,都被烧没了,地上满是黑色的灰渣,看着触目惊心。
里屋倒是没事,村民来的快,救火及时,只是也熏得墙面发黑,得用黄泥重新涂抹墙壁。
修房子的材料山里地里都有,但是需要人上山砍木,下地挖土。
最终,村长做主,楚老二家出钱雇人,负责修葺房子。
自然,那袋子烧毁的粮食也得他家出。
粮食就是家家的根本,妙妙娘哭天喊地,直骂楚倾言是个扫把星。
上山砍树,刨木头做房梁,和泥糊墙,垒锅台灶台,都是人工费。
人多速度快,等到了天刚擦黑,房子的修葺工作就已经完成,不仅修复了被烧毁的部分,房顶四壁也翻新了一遍,整个土房和新盖的一样,也不会再进风漏雨了。
木门和窗户今天也送来了,尺寸量的正正好好,严丝合缝。
楚倾言心里乐开了花,这下子省去了她修葺房子的麻烦。
楚老二为此付了一两银子的费用,妙妙娘整个都气炸了。
一两银,可是她儿楚轩一年的学费钱。
她怪罪楚老二放火不够利索,话说的难听,夫妻俩吵得不可开交。
到最后,都动起了手来。
楚妙妙含着眼泪,看父母野狗似的互相撕咬。
她愤愤的咬着牙:“都怪楚倾言,要不是她,咱家也不能损失一两银子。”
楚轩也跟着心疼:“还有袋儿粮食呢,本来今年就过得紧紧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