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红烧鱼,老师傅特意在上面浇了浓稠的汤汁,看着就特别好吃,菜刚一上桌,村民就满脸紧张的准备伸筷子,然而,段婆子手疾眼快,竟然用手将那鱼给抓了起来!
楚倾言已经惊呆了,看着段婆子那黑黢黢的手爪子,胃里翻腾,这鱼还能吃了吗?
只见段婆子很快就将鱼分成了几块,给楚大强的是最大也是最好的部分,其次是自己的,而后又分给了蔡文花和楚轩。
楚轩到碗里的只有一小块儿,他眼里闪过一抹嫌弃与不满,可若是不吃就什么都吃不到了,闻着红烧鱼的香气,楚轩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也顾不得脏不脏,张口就吃了起来。
剩下什么也没吃到的村民,却是一脸的习以为常,看来段婆子不止一次这么干了,怪不得菜刚上来的时候,他们都像准备赛跑的选手似的,满脸绷紧。
楚倾言还愣着神,就听蔡文花不耐烦道:“你看啥呢?别的桌都上第二道菜了!”
还真拿楚倾言当店伙计了,楚倾言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只是觉得和他们坐一桌的村民真真可怜,不过,好在蔡文花一家与楚轩是坐在一起的,村民们坐在另一边,她再上菜的时候,刻意将盘子往村民这边放。
村民见状纷纷向着楚倾言投去感激的眼神,可才刚夹了一筷子,就将段婆子站了起来,伸长了手将菜盘子端了起来,而后用手将菜给自家人分光了。
看着她那沾满油腻的手,与黑黢黢的指甲,楚倾言实在忍不住了:“段婆婆,你这让别人怎么吃啊?”
段婆子白了楚倾言一眼:“怎么就你话多,我抢你吃的了?”
楚倾言这才注意到,这桌的村民都没斥责段婆子,估计也是生怕段婆子与蔡文花,这婆媳二人都太能闹了。
楚轩虽然平时端着童生的架子,但腹中饥饿,哪里顾得了许多,段婆子能给他一点菜吃就不错了,反正饭是管够的,这么多的菜呢,保证能够吃饱。
楚倾言无奈的看了看桌上的村民,他们都没有说不满,自己强出头,没这个必要,就叹了一口气,照常上菜了。
果然,剩下的每一道菜刚上桌,往往村民还没吃上一口,就会被段婆子给端走,而楚大强吃的满嘴流油,蔡文花也十分享受,胡吃海塞。
楚轩好歹也能吃上一点,那几个村民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后悔自己来的太晚,只能和这家人坐一桌。
倒是有几个从别的村子里来的,村长家的亲戚,看见段婆子这行径,惊讶的议论了起来。
“这人是谁啊?哪里有这么吃席的,也太霸道了!”
“楚家村里竟然还有这么没礼数的人,这菜全被她一家人给吃了,让别人吃什么?”
“好像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太丢人了!”
“瞧那手脏的,怕是几个月都没好好洗手了吧?”
村长本来就好面子,他将满月酒办大,也是想请别的村人过来瞧瞧,如今的楚家村可是与众不同了,新起的砖房宽敞结实,又挡风又挡雨,别提多给自己涨脸,可这段婆子一个人,都快要将一村子人的脸面给丢尽了,他的老脸哪里还能挂的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