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兰的表情很是失落。
在她看来,能给喜欢的人做一餐饭,虽然微不足道,但却是满满的心意,段深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显然在心里就认为她亲手做的饭菜,与厨子做的没有什么区别。
并不是味道没有任何区别,而是,都是能下口充饥的食物罢了,谁做都一样。
她早就知道不应该奢求的。
段深吃饭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将东西全部吃光,江兰兰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有些局促的道:“昨天的事情……”
“哦,昨天的事情。”段深想起来什么似的,扭头对着江兰兰道:“是你误会楚倾言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为难她。”
为难……她?
江兰兰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就快要掉下来了。
难道段大哥真的看不见,那杯有毒的茶水是楚倾言故意泼洒在她脸上的?
她的确想将楚倾言从段深的身边赶走,可是哪一回不是自讨苦吃?如今脸上的皮肤都溃烂了,需要每日涂药慢慢恢复,而提起此事,段深竟然要她别去为难楚倾言?
她强忍下眼泪,道:“段大哥还是不要担心她了,她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
段深点头,他心里一直都清楚,毕竟,誉王绝对不会留一个软弱无能的人在身边。
昨天他开出那样丰厚的条件,誉王竟然叫他滚,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要知道,如今老皇帝身体不利索,说不定哪天生一场大病就要去了,夏将军府虽然在朝堂之中站稳了脚,但兵权却还在他们段家的手中,因此,皇子们处心积虑想要拉拢段家,若换做别的皇子,别说要他们的枕边人,怕是让他们拿自己的亲娘交换,都会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
毕竟,有了段家的支持,基本就稳定了日后的地位。
但赵潇誉却拒绝了。
段深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他对那个位置真的没有一点野心,还是他将楚倾言看的比权利还要重要?
但是不管怎么样,让赵潇誉主动休掉楚倾言,看样子是不可能了。
段深突然有了一些忧虑,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和楚倾言有些事情要谈,你请便吧。”
说着就要离开。
江兰兰剩下的话硬是被噎回了嗓子眼里,憋得十分难受,半晌才道:“我就是来给你送个饭,既然你有事,那我就先回了。”
扭头,段深已经走出了屋子,她心里顿时更加的不是滋味了,眼泪也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段深本对她无意,她也只能单相思罢了。
段深原本是打算立刻出门,但是走到门口处,他嗅了嗅自己身上的酒气,又摸摸鸟窝一样的头发,自觉不太妥当,于是让小厮准备了热水,好好的洗漱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又刮胡子扎头发,直到看上去干净利索,这才满意的出门。
家里的下人都不禁困惑极了,段老大什么时候这么注重自己的外在形象了?
段深出门之后,直奔楚倾言家中走去,然而,还没有到地方,就撞见了已经出门了的楚倾言。
楚倾言从清早到现在,总是感觉心神不宁的,赵潇誉昨晚上并不在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太过异常的事情,毕竟赵潇誉平时有事情要处理,楚倾言也能理解。
但是,他是在喝了就问题的酒后,才彻夜未归的,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楚倾言不想让自己去怀疑他,可是脑子里控制不住的去想,这让她简直要发疯了,家里实在待不住,这才带着文竹准备上街走一走。
段深远远的瞧见楚倾言,他咧嘴一笑,连忙抬起手打招呼:“画像的,这里这里!”
楚倾言抬眼一看,不禁心生愧疚,这家伙昨晚上喝了有问题的酒不说,还被赵潇誉一个手刀给打晕了,连忙扯着笑行过去,道:“段老大,你酒醒的怎么样了?”
段深还记得酒醉前的豪言壮语,结果却是他醉到被赵潇誉遣人送回家去,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道:“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