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去,一人一马悠悠醒来,面前是一片巨大的平原,一条河流贯穿其中,而河流两岸聚集不少的人族村落。
炊烟缭绕,显然是已经是到了晌午之时,古荒抬首一看,烈日当头,古荒已没来由的感觉一阵饥饿感来袭。
索性便是牵着马,朝着最近的村子而去,半刻钟后,古荒刚到了村口,便听闻到了一阵稚子的读书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古荒内心一颤,竟然是儒家的经义,这的村落,难不成有读书人存在吗?顺着读书声一路而去,这是一个约莫百余户的村落,但入目而过,几乎看不见一个青壮,都是一些已过花甲耄耋之年的老人,一个个双目浑浊,空洞无神,衣衫褴褛的蹲在自家院前,看着村口的方向。
村中正中央一间院落中,几十个面黄肌肉,衣衫褴褛的孩童坐在院内,年纪从三岁至七岁不等。
而上首的夫子是一名鬓角斑白,穿着一件打了无数补丁,已经浆洗发白的青袍老者,他的面容暗黄,身形清瘦,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的痕迹,一条手臂齐肩断去,唯有空荡荡的衣袖,而右手拿着一本已经泛黄的书籍。m.81book.com
他的身形挺的笔直,就宛若是苍松一般,周身笼罩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浩然正气。
古荒站在门口,始终没有去打扰,但目光一直看着青袍老者,这不是一个普通的老者,他曾经修过武,而且正是儒门的浩然正气决,当初的修为还不低,应该达到了人境,但是如今经脉闭塞,丹田破损,显然被人强行废去。
青袍老者也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古荒,看着地下的孩童,手中的书籍合起,“好,今就到这里,你们回家!”
“是,夫子。”几十个孩童同时站起,朝着老者作揖行礼。
待这些孩童离去,青袍老者看了一眼古荒,“年轻人,相逢就是有缘,山野人家,没什么好东西,只有粗茶淡饭,若不嫌弃,还请进来一叙。”
“长者相邀,不敢推辞,打扰了。”古荒抱拳一礼,转而是走入其中。
青袍老者浑浊的目光一怔,他知道面前的少年看似平凡,但绝对一个修为不浅的武者,却没想到对自己这个乡野老叟如此有礼,顿时便让老者心生好感。
屋内,老者端出了一些菜肴,且一看不过都是生长于山野之间的野菜,没有一丝的荤腥,老者又从家中拿出了一坛酒,轻轻的给古荒倒上了一碗。
古荒端起了酒品尝一口,差点没是一口吐出来,又酸又涩,这那里是酒,分明就是馊水,但古荒还是强忍着吞下去,毕竟主人家招待,若就这么当面吐出来,岂不是扫了主人的面子吗?
“如何。”青袍老者略微惊异的看了一眼古荒,他知道这酒是什么滋味,但他竟然能强忍咽下,为的就是不扫自己面子,足以证明少年的品质。
“酸涩之间,夹杂着淡淡的凄苦,前辈你这是借酒明志!您当有凌云之志,可惜有心无力,想凭一己之力改变这北地的现状。”
古荒瞬间就明白了老者的苦楚,想要以酒明志,时刻不忘北地人族之苦。
青袍老者看着古荒,心中已经不知道什么了,竟然有人真的道出了此酒的真义,这里访客无数,有人强忍一口喝下,有人当场吐出,大骂三声,甩袖离去。但没有人向这个少年一样,一口就出了其中的真意。
“唉!你对了,有心无力啊!但我不会忘记圣人之言,教化万民。”
“前辈,你的修为,你的伤是谁人所致,看其样子至少有三十年了!”古荒看着面前的老者,他的内心不甘于现状,将所有的恨与怨都收敛,唯此酒以明志,时刻不忘圣人之言,这些才是真正的读书人,就如同佛宗的那些苦行僧一样,偏执而又迂腐。
但正是这些偏执而又迂腐的家伙,才在人族危机的时候,他们一个个身先士卒,慷慨赴死。
“三十年了,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在提了,年轻人,今日相逢,乃是有缘,若老夫没有看错,你不是北地的武者!”
“听老夫一句劝,在北地行走,谨记三条,财不露白,休管闲事,更不要与宗门弟子起冲突。”
“若你能记住这三条,北地历练,当属无忧。”
青袍老者仰叹息一声,一切已经过去了,仇恨什么的已经休要在提了,再此了却残生。
“前辈,您如何看出我不是北地武者。”古荒的目光闪烁着一丝神芒,这老者的眼光当真不简单,按道里自己现在就跟凡人一样,根本无人能够识别,不仅他一眼看出了自己是武者,还知道自己非青州武者,这不得不佩服老者的眼光了。
“北地匪盗横行,武者奉行力量至上,与其他们是武者,不如他们是凶魔,那一个身上不是杀气凛冽,暴虐无比。”
“他们不像内陆武者,讲究心境,循序渐进,水到渠成,每一个境界的突破,那一个不是拥有浑厚的积累与沉淀。”
“而你表面虽然是一个普通人,但你身上无形中有一股气势,而且你目光坚定,心怀自信。必是心境坚定,意志坚决之辈。”
“而北地十万个武者也诞生不出你这样一个,实在是你与周遭环境太过格格不入,老夫虽然修为不高,可也算是识人无数。”
老者端起了面前的苦酒,将其一饮而尽,目光充满了睿智。
“前辈,晚辈佩服,先干为敬,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古荒将苦酒倒满,一口饮尽,这个老者绝非一般人,看其年纪大概六十出头,当年在儒门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既然遇上,便不能不管。
“唉!老夫聂沧水,年轻人,可否拜托你一件事。”聂沧水看着古荒叹息一声,显得是忧心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