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鸠惊得跳了起来,扑打翅膀时,翅根传来的剧痛,才让它意识到自己受了伤,翅膀飞不起来了。但它竟然发不出惨叫了,像石头砸在地上时,还震惊的抬头望天。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漆黑裂缝,像是有一双手在撕裂天幕,裂缝急速延伸,带起一溜儿长长的火焰,像扫帚划空而过。从那道天幕之中,能看到一道模糊的幻影,像是在一片琼楼玉宇间,伫立在高高台阶上的身影,玉冠锦袍,笼罩在一片珠光宝气中,正遥遥看过来。这一刹,蠢鸠有一种被看了一个通透的错觉……不能吧,隔那么老远呢!再说了,补天谷跟外界隔了一道屏障的,本土生灵都知道!青石也看呆了,跟蠢鸠想的不一样,他觉得不是幻觉!真有外界的巨头,正通过天空那一道裂缝,在窥视补天谷内,而且就是窥视这一片湖区。所以呢,应该是殷东进入湖底,动了对方的饼子?!!!藏宝!湖底一定有藏宝,才会引来那个锦袍男子,而他一见面啥也没说,就对自己和蠢鸠下手,也是为了灭口。锦袍男子被殷东干掉了,就惊动了他身后的靠山?得说,青石的脑子转得挺快的,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是九曲十八弯,脑补出一出大戏了,且还有几分贴近事实。事实上……锦袍男子跟外界的那一道幻影,就是分身与主身,在分身被灭时,主身就自然而然的,有了感应。主身凭着跟分身的最后一丝感应,击穿了虚空,精准的定位了分身最后消失的湖,接收了分身最后的记忆。此时,主身锁定了湖区,在搜索仇人殷东的位置!他的视线扫过蠢鸠和青石,确定这一人一鸠都不是灭分身的仇敌,就移开了,去搜索湖区了。湖区的水位,迅速下降!很快,殷东也浮出了水面,而燃薪者-火矩被他抹去精神烙印之后,就收入交易市场,直接交易给了秋莹。殷东的想法,是让小闺女还在娘胎里,就跟火矩近距离接触。凭着小闺女如此活跃的精神力,说不定能自行绑定燃薪者-火矩。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跟秋莹说什么,就头皮一麻,有危机感浮上心头,猛地抬头去看,赫然对上那一道视线。殷东的脑中警铃大作,就算看不清对方是谁,也大约能猜到了。“是他么?”殷东眯起了眼睛,有凛冽的暗芒闪过。通过共享视频观看这边的秋莹,以及她腹中的俩孩子,在殷东出水的刹那,都发现了殷东的异样,不约而同的,跟着殷东一起,仰望上空。俩孩子的心声又活跃了起来。【阴魂不散呐!宗铭川这个渣滓比狗还狗啊,就死盯着这里了?】【倒也不算奇怪,分身被灭,主身本来就会有感应的。以渣爹的实力,再借助宗家之力,打穿虚空,锁定分身消失的位置,并不难。】【还叫啥渣爹啊,就叫宗渣呗,反正我们姓殷又不姓宗了,还跟他扯上关系,你不嫌晦气啊!】【有道理,这辈子是一个全新的开始,咱俩的家人也是全新的,不能跟那个渣扯上一丁点的关系。】【对了,你说宗渣的白月光,带来的拖油瓶,是真的拖油瓶吗?会不会,就是他俩的偷那啥的种?【你……是怎么猜到的?】【以宗渣的自私狠毒,狭隘小气,能给别人养崽……不是,你刚才那句话啥意思?难道我猜到了真相?哇哦!这个瓜之大,一锅炖不下!】【呵,拖油瓶是那对狗男女的,白月光嫁的那个,受了伤,生不出来。所以,他俩搞出人命来,夫家也没深究,怕更丢脸,只是让她们母女扫地出门。】【你是瓜田里的猹吗?这种瓜都被你吃到了,你不做咸鱼,可以当个猹,专门吃瓜曝料,都能让你活下来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白月光是个鱼塘主,宗渣可不是塘里唯一的鱼。他俩的儿子,是宗家血脉,但未必是宗渣的。】【不是吧,这也太狗血了!弟弟啊,你不会是因为恨宗渣和白月光,给他俩泼脏水,故意恶心人的吧?】【滚!谁闲得没事干,给他们泼脏水,本来就脏得没眼看了,我还用得着去胡编,不怕膈应到我自己啊!】【白月光的鱼塘里,养了哪些鱼?宗渣真那么蠢,不知道吗?】【呵,你猜?】【你猜姐猜不猜?小子,你找揍是不!快说!】【说啥呀,有啥好说的,斑斓仙界里,跟白月光交往过密的有哪些人,她那些闺蜜的男人,还有家族中支持宗渣的有哪些,你不知道吗?】【都……都是?白月光对宗渣这么的……死心塌地?】【不然呢,你真当宗渣是个恋爱脑?宗家比他天赋好,背景强的,也不算少了,为什么他总是获利最大的一个?他凭什么呀!】【是哦,一个爹生的儿子有八个,他不占长,不占小,在中间呢,亲娘也死了,可是这一房有啥好事,都少不了他呢!他凭啥?呕——】【宗家那些道貌岸然的老家伙,作恶多端,他们的恶,是你想象不到的。你得庆幸,我们俩不受宠,真要是受宠了,才是真倒霉,会困死在那个泥潭里。】……俩孩子的心声入耳,证实了殷东心里的猜测。殷东也被迫当了一回瓜田里的猹,吃了一回大瓜,对宗铭川来本就恶劣的印象,更是跌破了谷底。啥玩意儿啊?还世家子弟,沤烂的花生,真不是什么好仁,长得丑玩得花,干的都叫什么事儿?!!殷东真瞧不上对方的人品,但对方的实力却不容小觑。仅刚才抬头的刹那,他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有种极度恐怖的威压冲击而下。要是他抗不下来,必然灵魂体崩溃了。那一刹,殷东也“看”清了那一片琼楼玉宇,掩映在一片秀山耸立的宏大洞天福地中,周围的山峰云蒸霞蔚,氤氲灵气翻腾不休,充满了祥瑞宁美的气息……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