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起身时,早将可可交给他的东西滑入了口袋,伸出手来,“李总,幸会。”李继业却没有伸手,霍然转望可可,语气冰冷的说道:“我已经明令让你们留在公司,等待进一步的结果。”可可哆嗦了下。“可你还是私自跑出来了。”李继业加重语气说道,“跑出来见外人,你觉得这合适吗?”可可看着李继业森然的表情,很有些畏惧,“大公子,夫人说了,沈顾问他们……不是外人。”李继业听后一怔,看着可可的眼神很是意味深长,“那你来这里……”看着沈约、金鑫,李继业竟略有敌意道:“见他们这几个不是外人的外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金鑫想说什么,却被沈约用眼神止住。无论如何,这都是李家的内务事情。无论蔡夫人如何看好他们,他们插手李家的内务事都是不妥当的事情。蔡夫人进了ICU,李继业是李氏如今唯一的实权人,可可是蔡夫人的人,可也是李氏的人,他们不想可可为难,眼下能做的事情,就是少插嘴。可可犹豫了下,“我想……”她握着手提袋的手紧紧的。李继业目光如刀子般的就盯在她的手提袋上。半晌,可可终于从口袋中拿出三张有着加密暗记入场卷,“夫人在知道沈顾问他们确定要飞来本港后,准备了三张四大家族慈善晚会的入场券。”将入场卷缓缓向沈约递过去,可可道:“夫人准备在见到你们后,给你们的,夫人不能来,我想夫人的意思应该不会改变……”中途伸来了一只手,将入场券拿了过去。众人目光转向李继业。李继业手握入场券,转望金鑫道:“当初我给金总四百万的时候,就已经说过,金汤安保和巨人实业没有任何瓜葛了。”沈约目光微闪,他早看出李继业不但不满可可,而且对他们很有敌意。这个不难理解,他们和蔡夫人走的近没什么,关键是——他们因为李雅薇的事情,和李继贤走的很近。金鑫耸耸肩头,“合法的买卖送上门来,我总不能因为和李总裁的萍水之交而拒绝吧。”可可有些焦急的表情,可望见李继业露出一付阴冷的表情,不敢再说一个字。“萍水之交?说的好。”李继业缓缓撕了那三张入场卷。本以为沈约、金鑫会发飙,没想到沈约和金鑫互望一眼,只是笑笑。“李家并没有请金汤安保的任何人参加慈善晚宴,请两位记住了。”李继业将撕烂的入场卷揉成一团,丢在垃圾桶内,冷望可可道:“你还不走吗?”可可哆嗦了一下,低头走出了客房。等李继业离开,海明珠趴在门口先听了会儿,回头道:“他们走了。”转瞬有些不满道:“李继业拽什么拽,沈顾问、金总不是看在他老娘的面子上,会来这里?狗眼看人低的……”话没说完,见沈约望过来,海明珠立即放低了声线,低声道:“习惯了。”别人可以看不起她,但别人看不起沈约,她就会来气。沈约笑笑,“李继业这么聪明的人,却没想到可可也敢当他面玩了个暗渡陈仓的游戏。”说着扬了下手上的U盘。海明珠眼前一亮,“可可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给你这个U盘,所谓的入场卷不过是个幌子?”沈约没有回应,看了垃圾桶中的入场卷一眼,金鑫早将U盘用数据线连在手机上,翻看一下,皱眉道:“只有一个音频文件,文件还是加密的。”“密码会是什么?”海明珠绞尽脑汁道:“会不会是她两个儿子生日之类的。”“如果这文件让可可如此谨慎小心的送过来,破解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沈约缓缓道。金鑫敲了下耳背,“智联?”“在!”智联回道。海明珠讶然的睁大了眼睛,倒从不知道智联是谁,沈约低声道:“是金鑫信得着的一个……朋友。”智联的声音在金鑫的手机上传来,“沈顾问,智联是少爷的手下。海小姐,金总对我说过你了。他说你是个又天真且可爱、又善良且调皮的女孩子。虽然会做错一些事情,可出发点从来都是正确的。”海明珠有些发呆,扭头看了金鑫一眼,从未想到对她经常言语尖酸的金鑫会这么看她。金鑫笑笑,看向沈约道:“你不是这么认为的吗?”沈约看了金鑫一眼,笑容暖暖道:“你是老总,你说了算!”智联的声音传了过来,“少爷,沈顾问,这个音频文件用了极为复杂的加密算法,如果不去壳,手动输错两次密码就会引发自毁代码的执行。”金鑫看了沈约一眼,半晌才道:“蔡夫人是怕被不知情的人尝试破解文件,这才如此设置?”沈约认可道:“她又怕不知情的人解不开,找专业的人士破解,这才只给两次机会。”海明珠越听越是心惊,“如果这音频落在李继业手上,他可能会尝试用试探法解开几次?那文件就会自动销毁?蔡夫人……”话音顿了一会儿,海明珠这才得出结论道:“她防备着儿子吗?”“你这个结论倒很新颖。”金鑫并没有嘲笑,看向沈约。沈约亦是神色凝重,突然问道:“明珠,你为什么觉得蔡夫人是防备李继业呢?”海明珠略有尴尬道:“你们肯定早看出来了,我……”“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沈约鼓励道。海明珠望见沈约温暖的眼神,终于道:“可可很怕李继业的样子,蔡夫人一被暗算,蔡夫人身边的人都被李继业控制,这可以认为是李继业在怀疑他们,但也可以认为,李继业有揽权的意图。”本来以为金鑫、沈约会否认,不想二人竟然都点头道:“说下去。”“蔡夫人知道李家危机,行踪肯定保密,能知道她行踪的,除了她的贴身人员,李继业也可能知道。”海明珠说到这里的时候,内心剧烈震了下,喃喃道:“李继业有没有泄漏蔡夫人行踪的可能呢?”随即摇头道:“不可能啊,这是他母亲啊,他有什么道理这么做。”可她内心忍不住的颤栗,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大有可能的。帝王之家、王侯之所,为了权利用的手段从来都是血腥惨烈。夺权之中,没有母子之慈、没有父子之严,有的只是斗兽场中谁能活下来的冷酷无情、明枪暗箭……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