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春禾说朝霞死了,赫云舒神色淡然,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据说是挨了打,气不过……”说着,春禾有些说不下去了。昨天,是她出面打朝霞的。朝霞死了,她总觉得背后阴森森的。
赫云舒看出了她的不安,道:“冤有头,债有主,打朝霞是我吩咐的,就算是有怨鬼报仇一说,也是来找我,你担心什么?”
“郡主,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春禾慌忙解释道。
赫云舒打断了她的话,道:“不必说了。总之你记得,朝霞的死和你无关,你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就是。”
“是,郡主。”
梳妆完毕,赫云舒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张脸经过了精心的修饰,就连发髻也是一丝不苟,她从来没这么捯饬过自己,也从来都以为自己无须如此。
在大渝,她已经习惯了素面朝天的穿上朝服,蹬上朝靴去解决各种各样的事情,没想到,到了大魏,倒是要将自己精心修饰一番,在这深闺内帏中与人斗法。
朝霞的死让赫云舒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身为奴婢,做着伺候人的活儿,脾性早已被磨平了,又怎么会因为挨了几耳光就气得要寻死呢?
赫云舒很清晰地判断,这是一场阴谋,一场针对她的阴谋。
她并不着急,只在自己的屋子里待着,随意地翻着书,等着阴谋上门。
她也等着看凤明月的手段,看看这凤明月到底有几斤几两。
对于这暂时的对手,她总要多一些了解才是。
赫云舒手中的书并不特别,不是时下女子爱看的话本故事一类,而是介绍地理和风土人情的书籍,可她看得津津有味。
正看得入神的时候,从外院传来消息,说是王府门口有些不太平。
赫云舒嘴角微扬,她没有料错,该来的,果然来了。
她放下书,看向来禀报的夏叶,道:“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明月郡主房里的朝霞死了,尸体送回了家,她母亲气不过,就找了个牛车,把尸体运到王府门口来,说是要个说法。”
“说法?她想要个什么说法?”
“多半是想多要些钱罢了。”
赫云舒笑笑,道:“这件事,王爷知道了吗?”
“回郡主的话,王爷眼下不在府里,管家在门口交涉呢。”
“嗯,知道了。”说罢,赫云舒又拿起桌子上的书,仔细地看着。
几个丫鬟彼此对视了一眼,见主子没什么吩咐,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没过多久,外院又传进了消息来,说是管家求了来,请赫云舒出去主事。
“你们王爷呢?”赫云舒问道。
春禾应道:“管家派人去找了,可王爷有公事,没见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