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的娘家姓孙,是个文官。而这许悠悠,是她姨母家的女儿,是她的表妹。
如此,她借机提携自己的表妹,理所当然。
很快,那叫许悠悠的女子缓缓向前,冲着凤云歌微施一礼,道:“臣女不才,奉上一舞长相思。”
听罢,众人有些讶然。因为这长相思本是一首曲子,就在众人以为许悠悠说错了的时候,只见她檀口微张,便有轻灵的语调从她的歌喉中婉转而出,声音清越而悠扬。与此同时,她粉色的水袖高高扬起,飘扬起美丽的线条,她竟是且歌且舞。
见此,众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要知道,且歌且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说白了,这是要一心二用,若是稍稍分了心,就会曲不成曲,舞不成舞,弄得两败俱伤。
可许悠悠却是拿捏自如,不见丝毫的错处。
于是,众人便愈发惊讶。
赫云舒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所以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随意的几眼看过去,她发现了不对。
这长相思是和相思有关的曲子,自然是缠绵悱恻,而舞蹈的动作也是婉转流畅,似乎是妙龄女郎站在自己的心上人面前,悠然诉说自己的心意。
赫云舒发现,自始至终,唱到那些情意绵绵的句子的时候,许悠悠总是面对燕凌寒的。
比如唱到“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的时候,比如唱到“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的时候,再比如“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的时候。虽然赫云舒看不到许悠悠的脸,但她也能猜得到,此刻许悠悠的美眸里,该是怎样的柔情婉转。
而燕凌寒手执杯盏,淡然自若,并不看许悠悠,只低头浅酌。
看来,他是早已发现了。
赫云舒拿过筷子,咔嚓捏成两截,这是明目张胆地觊觎她的男人,不能忍!
赫云舒拿断了的筷子戳了戳凤星辰的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说道:“这许悠悠是什么来头?”
“哦,她啊,好像是丽妃的娘家人吧。许家是武将,是站在云歌这边的。”如此,凤星辰将自己所知不多的情况一一告知。
听罢,赫云舒心里犯了思量,若是这样,为了笼络许家,凤云歌只怕会把许悠悠嫁给燕凌寒的。
如此想着,赫云舒觉得,那就更不能忍了。
嗯,是得想个法子。
想着想着,赫云舒就盯紧了燕凌寒,她心道,小子,你若是敢看她一眼,看我怎么收拾你!
似是听到了赫云舒的心里话,燕凌寒始终低着头,只喝茶,谁也不看。
凤星辰坐在那里,总是能够听到身后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后来发现不是。
他回头去看,发现赫云舒的手里拿着一根簪子,此刻,那簪子已然弯了。
而在一旁的地上,已经躺了一地的断成了一小截一小截的筷子。
凤星辰猛然回身,看了一眼自己的筷子,果然,没了。
凤星辰瞪了赫云舒一眼,道:“你发什么疯?筷子都给我折断了,我拿什么吃?”
赫云舒瞪了他一眼,那凶狠的小眼神吓得凤星辰顿时转过了身,还后怕地拍了拍心口。
终于,许悠悠一曲终了,她先是冲着凤云歌微施一礼,尔后含情脉脉地看向了燕凌寒,道:“无忧先生,悠悠素闻先生才高八斗,刚才这支舞,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燕凌寒头也没抬,道:“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