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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 胃口很大(1 / 1)

“牛哥!”“咋子?!你乱开啥子腔?!老子现在是营长!”“营长!咋个办?!”牛大双紧张了,甚至有一点点自我怀疑。还在茶南省、茶北省的时候,遇上这些棒槌一样的肥羊,他虚都不虚,三下五除二就动手了。可是现在,他的压力很大。“营长!”“稳到起!”牛大双深吸一口气,此刻的脑海中,并不是一片空白,反而是各种长篇大论充斥在了其中。他曾经是如此的厌烦说教,可是,他现在是安仁县新义勇二营营长牛大双!他的背后,是天元山!天元山的背后,是安仁县!“两点钟……”嘀嗒嘀嗒嘀嗒……手表的指针还在运转,团长叮嘱过的,抓住机会,就可以提前发动战斗。这会是战机吗?“狗娃儿。”“营长?”“老子今年三十七喽。”“营长!你搞啥子诶!对面人都摸过来喽,你还啥子三十七,你三十八也要下命令噻!弟兄……战士们现在就眼巴巴哩等你一声令下噻!”“司号手!”“到!”“冲锋号!”“是!”“营长!”“打!”“是!”春耕的最后时节,如此气候的宜人,如此惬意的下午时光,伴随着一阵急促有力的冲锋号,山坡上的顿时火光大作,枪炮齐鸣。坡下的茶陵县民团,陡然听到这个动静的时候,子弹已然倾泻过来。居高临下的优势,学生兵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平日里训练的肌肉记忆,立刻将他们带入到了状态。营长下令说打!那就打!营长今年三十七,很稳重!牛大双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从未这样紧张过,明明趴卧在掩体一旁,在某个瞬间遮掩着自己的不安,但周围凡是能看到他的安仁县新义勇,都是感觉信心大增。营长气定神闲!营长胜券在握!“竖旗!”“安仁县新义勇第二营!”旗号打了出来,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因为这时候,坡下还在休息的茶陵县民团,已经乱作一团,四处逃窜。“一点五十八分。”早了一点点。牛大双紧了紧帽子,看到对面的民团毫无章法之后,信心更是大增,立刻吼道“通信员!”“到!”“打旗语!各连发动冲锋!”“是!”冲锋号响起第二遍,旗手在高处打出了旗语,不同的坡面阵地上,各连的通信员收到了命令,立刻跟各自的连长传达这个命令。“冲锋!”“冲啊!”“杀啊!!!!”冲锋号,第三次响了起来。“为了大唐!!”“杀!!!!”轰轰!轰轰!高处的五斤炮全靠牲口背,六头大青骡子打着响鼻,被人拉到一旁安抚。只有两门五斤炮,但在这里,已经够用了。“开炮!!”“放!”轰轰!“清膛!”“装弹!”“开炮!!”“放!”轰轰!发动冲锋的同一时刻,两门五斤炮开炮掩护,两发炮弹直接命中坡下的车马,瞬间一片狼藉。硝烟滚滚,两门炮的操炮手们,赤膊着身子拼了命在忙活,不是重炮,但炮身并不轻,尽管是汉阳钢铁厂改造过的货,可还是操作繁琐。牛大双并不满意,但是,坡下的茶陵县民团,几乎就是第一时间崩盘,根本不需要什么威胁,他们完全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预案。望远镜中,对面的军官第一时间就跑路,根本没有管身旁的兵。官兵互相争抢着活路,顶着炮火疯狂逃窜。缓坡上,背上披着树枝草叶的新义勇,手中的大铳已经上了刺刀。“杀啊!!”伴随着一声大吼,一马当先的一个老兵,双臂如铁,紧紧地攥着大铳的枪身,尽力朝前一捅,直接将对方一个慌不择路的逃兵扎了对穿。“排长!”“跟我冲!”“杀啊!”冲在最前方的几个新义勇,都是军官,牛高马大身强体壮,他们原本不是老兵就是悍卒,有的是马帮出身,有的是忠武军中长大,在他们的率领下,本就慌不择路的茶陵县民团,一触即溃,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原本只有一口悍勇之气的少年们,信心更是大增!他们很强!他们非常强!“杀啊!!!!”“冲啊!!”仿佛是漫山遍野都在响着喊杀声,坡下仅有的一条大路,到处都是溃兵。之前三五成群,如今各奔东西。“太尉饶命!饶命!我投降!我投降!”“好汉饶命!!!!”有几个刚刚打盹儿没几分钟,立刻叫了起来,手中的家伙直接掼在地上,双手高举叫喊着投降。那些弃械投降的,新义勇看都没有看,宛若一阵风,直接从他们身旁冲了过去。看到安仁县新义勇冲过来又一闪而过,那些投降的溃兵,感觉自己的魂灵都要从天灵盖冲出来。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自己的小命,先上了天,又入了地,总算,又恢复到了自己的躯壳之中。战斗提前打响,动静不小,而在听到炮火声之后,杨家坪的东北侧,新义勇的三营,同样发起了战斗!“团长!是信号旗!”过了一会儿人,一个通信员冲到了郭威跟前“报告!报告团长!二营发起了战斗!三营已经跟杨家坪方向的敌人交火!”“好!”郭威精神一振,“拖住攸县方向!等二营、三营的消息!”“是!”只吃掉攸县或者茶陵县的一家,不是不好,也不是不能,而是没意思。王角要的,是一次性解决攸县和茶陵县两个方向上的有生力量,直接将两个县的武装部队打垮打残,打得重建不能。打到这个程度,那么到时候,再去两个县谈条件,就是予取予求。否则,总是坐下来要吵架的,他没有那个心思去跟两个县的县老爷扯皮,拖拖拉拉的,完全就是耽误事情。王角只问能不能做到,郭威说可以做到,那就让郭威去做,不给两个县的统治阶层,有任何妥协、斡旋的余地。只打掉一个,哪怕是隔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另外一家,必然会选择跟王角求和。到时候,不讲理的,就是王角,就是安仁县。要想再予取予求,那就只能扯旗造反。为了避免麻烦,才会忍了整整一个春耕,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县招兵买马、做大做强。风塘,滑山的新义勇讲习所内,不少人都听到了炮声,安仁县县长邓克一脸的紧张,再度劝说王角“委员,军山那边,我是备了船的,要是委员有兴趣,以后可以坐船去洣水欣赏一下山水。”“……”王角知道邓克是好意,毕竟,邓克现在自认为在一条船上。“邓县长,稍安勿躁。”安慰了一声邓克,王角接着道,“天上就是下刀子,已经下了,就不要再去想为什么下刀子。”“……”叹了口气,邓克掏出手绢擦了擦自己的汗水“是我失态了,让委员见笑。”时不时会有开炮的声音传来,那种声音,因为山谷的回声,听上去宛若雷声。闷雷听得让人心慌,邓克始终没办法让自己真的镇定下来。过去在长沙的潇洒自信,临到子弹满天飞,才知道自己并非真的潇洒,真的自信。“呼……”胡思乱想的邓克,甚至想着,这时候要是耒阳县方向杀出一支人马,他和王角,那都成了风箱里的老鼠,根本没地方可以躲可以藏。不过,一想起耒阳县警察局局长黄图就在这里,他又觉得自己非常的可笑。回想起来,自己读书的时候,总能读到古人中的英勇之辈,当时只是觉得佩服,毕竟这是正面的人物,使人向往,也是正常的。泽雨轩 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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