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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3 南海拥挤否?(1 / 1)

“钱三爷。”“不敢!刘相公这样称呼老朽,实在是当不起。”也不是钱镖谦虚,实在是刘亿现在的身份,彻底不一样了,一省之长,而且还掌握着北苍省一部分的武装力量,在国朝历史上,也就两次内战之中,才有这样的人物。钱镖现在还愿意出来折腾,除开本身的一点理想之外,无非是想给王角铺路。不是前路,而是后路。一旦前方失败,逃回南海,也是一条出路。刘亿现在跟王角是互相需要的,不管刘亿有多大的野心,想要在南海做大做强,没有中央的支持,都是浮云。这种支持,不一定是朝廷的,也可以是“地上魔都”的,自然也可以是“劳人党”的。各种工业制成品,各种装配工业中的器械、人员、资金,都离不开中央。王角的艰难,是他所处位置的艰难,以“劳人党”现在的明面力量,横扫北苍省、安南省、南海省跟玩儿一样。三年之功,就到了这般地步,比刘项二人秦末起家,也不差多少。“这份时局图,应该就是未来几年的势力范围。”看着钱镖给自己的《时局图》,刘亿相当的感慨,他既激动又后怕,时间上要是再拖上一年半载,《时局图》中,哪里有他的位置?“河东省应该很快就会内部整合,不管是王彦章还是朱温,刘相公也是打过交道的,不是一般人。换作从前,‘全忠社’不太可能做大,但是今非昔比,推出‘朱全忠’是河东省内的共同需求,对北都世家而言,这更加符合利益。”钱镖对自己掌握的情报,并没有隐瞒什么,时间上的求证,是很容易判断的。“沙老总要是还在中央……或许未必这么复杂。”“一个人是抗衡不了大势的。现在的趋势已经很明朗,要么各方和谈,然后坐下来度过经济危机。但不管是中央还是地方,朝廷的财政不良都不是他们要关心的,赖账有赖账的玩法。”“……”提到了赖账,刘亿那张凶神恶煞脸,竟然都浮现出了惊惧。没办法,钱镖说的“赖账”,便是让债主都去死,这样,人死债消,轻轻松松。以江淮省为例,贞观两百七十年前后,一共有两种大型摊派。第一种,是上级部门让下级部门承担一定额度的借贷,这种借贷,是下级部门向上级部门借钱,甭管你是清水衙门还是油水衙门,都得借,摊上谁是谁,利息嘛……好说的。第二种,是上级部门出信用,然后通过县一级的部门,向当地的大户、百姓发行债券,利息自然也是好说的。两种摊派,最后在终端执行层,往往都是到了乡镇村落这一级,地方官为了捞钱,都会加码。尤其是第一种情况,是国家机关强行借钱给你,那完全可以夹带私货,地方官最清楚地方上谁的偿还能力强,谁的偿还能力弱。于是自己的钱和国家的钱一起,自己的钱放贷给有钱的大户,国家的钱摊派到穷鬼头上。穷鬼们拿了钱,一两年就完成了连利息都还不上,这时候,就能将穷鬼的固定资产给收了。城里人收房,乡下人收地。然后根据朝廷自古以来的《关扑法》,不管是房子还是土地,都可以用来拍卖回笼资金。按照规定,拍卖流程是要先公示的,至少要提前半个月发通告,各种形式的都行,只要是书面传达过了,这就算是走完了流程。于是某些机关报纸,发行量撑死三五百份的那种,就派上了用场,甚至州县之间可以串通,我县里的通告,在州里发;我州里的通告,在县里发。信息差一打,合情合法合理,然后被拍卖的房产、地产,就轻轻松松以一个相对“合理”的价格,被“消息灵通”的有力人士拿走。事后复查,抛开官官相护这一层,哪怕是大检察长来了,只要看到报纸,那也是干瞪眼。财富积累就是这么的轻松。至于说出现了亏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地方官僚也不是傻瓜,会算的刚刚好,朝廷的本金是肯定能收回来的,再上浮五个点左右的“利润”,一般就能交差。死账往往是真的死了,穷鬼撑不过几年就得交待。而掐指一算,贞观两百七十年左右,算三十岁当打之年,再加三十年,刚好年逾花甲。六十岁因为破产而自杀,对谁都没有损失。地方“父母官”的计算是相当精准的,穷鬼六十岁才死,已经是高寿了,六十岁的穷鬼还能榨出什么油水来?不存在的事情。早死早超生,还节约了粮食。至于新的穷鬼怎么诞生,那往往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历史的进程嘛。而另外一种摊派,便是通过国家部门的信用,直接从基层拿钱,这种玩法如果夹带私货,基本上就是县级官僚跟进奏院选人串通一气,勾结之后,只要出借人死全家,那也是死账。当然了,这种吃相太过难看,纯粹的就是抢劫,玩这一套的,便只有少数穷苦地区,横竖都是穷苦地区了,再苦一点,其实也没什么。“破家县令”的完美展现,这是很多发达地区,尤其是两京六都广大人民群众无法体会的。这是一种别开生面的快乐。至少玩这一套发家致富的县长们,感觉都挺快乐,也很爽。当然最后朝廷还是财政不良,欠下的债多不胜数,这就需要用到更多的赖账技巧。在两大流派的“摊派”盛行之前,皇唐天朝的中央政府在转嫁内部矛盾之前,都是靠对外输出矛盾为主,这种时候的“赖账”形式,其主要承担的载体,就是现在各个边疆区、行省、都道府的曾经土著。“天竺奴”的绝迹,除开人口大迁徙之外,其中还伴随着“太昊天子”名头之下的族群仇杀,扶持一部分人,打压一部分人,消灭一部分人。然后再将“施暴者”直接毁灭,直接从时空层面完成完美的赖账。有人想要讨债,去黄泉先拿到继承权再说。没有?什么都没有,那你说个篮子……正因为知道“赖账”的种种血腥,才让刘亿听到钱镖的轻描淡写之后,浑身难受。刘亿是见过血的,手中的人命也不少,仇家遍布各地,但是,他的杀戮,他带来的死亡,还是江湖仇杀为主,死的人也是有限的。可是斯文人、体面人的轻描淡写之间,死伤数万不过是一页纸。作为一个河北人,刘亿对这一切是熟悉的,本能地还带着青少年时代对“斯文人”的敬畏。“钱先……钱主任。”“喊我老钱也行,刘相公没必要多礼,都是自己人。”“也是。”刘亿点了点头,自己老婆的大侄女,现在人在东京,侄女婿更是《时局图》中的一份子,大家的确是自己人。“那……老钱,接下来,北苍省应该怎么做?”“收过路费。”“嗯?”眉头紧皱,刘亿有些担忧地说道,“这种事情,我也考虑过。可是现在北苍省并无抗衡‘南海宣慰使府’的实力,一旦海南省召集南海诸省,按照职权,是可以直接罢黜我的职位,到时候……”尽管现在的“南海宣慰使府”的确是吃瓜群众为主,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状态,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对于图谋不轨的地方强权来说,好用的大义,不用白不用。正好还能瓜分某些弱者的地盘。“名义上,还是朝廷的财政收入。但是沙县境内的港口码头,又没办法在这时候向朝廷上缴收入,临时性的托管,是很正常的战时操作。刘相公的第一笔稳定收入,就是管理费。除了资金之外,还有实物收入的托管费用,现在南海已经打通了广州港的渠道,去年赈灾粮运动带来的惯性,已经拓宽了渠道,很多以前不能做的生意,现在已经可以做,只是‘民不举官不究’。”“难怪现在局势这么动荡,过路费反而多了。”“‘交苍线’已经事实上小规模运行,只要没人捅破,南海的货,就能破天荒地通过自由贸易抵达湖南省。这可是意义重大,缺少了苏州市舶司这一环节,扬子江会有多少人出来冒险?除开扬子江,南苏州那些邪教、大庄园主,也就可以将一部分剩余产出,自行跟扬子江的客户交易。以前朝廷方方面面严格管控,多少都要过一手,现在则是不需要,尽管还是非法的,但在朝廷明文追究之前,这买卖不会没人做。”“不错。杀头的买卖有人干,赔本的买卖才没人做!”三言两泽雨轩 zeyuxuan.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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