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远,别磕了,你若是想逼我死,你就继续,反正我被你们锁着,想出去也出不去,或许能掌控的只有自己的生死了。”
时远赶忙跪着上前,额头上的血都顺着眉毛流了一片,和眼泪混在一起,看着狼狈至极。
“夫人,求您了,求您别扔下我们,不仅仅是因为爷的嘱托,更是因为您,我们什么都说,我们什么都说,您撑着些,求您了!”
温卿儿留着泪点了点头,心中虽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可还是要听到时远亲口说出来,才死心。
时远说这话也艰难至极,只是已经事到如今了,实在是不说不行。
“北疆、北疆如今已经被敌军破了,戍城没守住,季老将军和钱将军收拢了兵力,退到了白城,如今也快收不住了,敌军手里的兵器、攻城车实在是为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一听这个,温卿儿就眼前一阵发黑,她和应煜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胡国和鲁国结盟了。
温卿儿摆着脸扶着旁边儿的案几颤巍巍的站起来,手指紧紧的攥住跪在自己跟前时远的衣襟,只发出声音便极难,嘴里一片苦涩。
“那爷呢,为什么只有季老将军和钱将军带兵退到了白城,你为什么没说爷在哪儿?爷呢?我的阿煜呢?他在哪儿?”
温卿儿呜咽着,豆大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撒了满面,时远只一抬头,温卿儿的热泪就砸在了他的脸上,时远也哭着,一时倒也分不清面上的泪水是温卿儿的还是自个儿的了。
“爷、爷,没回来,爷被胡国暗算了,和一万应家军兄弟们,一个都没有回来。”
温卿儿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猛得被人攥住,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瞬间碎成了湮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