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平,一会儿爹给你擦背,你给爹擦擦背成吗?”
应煜便解了衣袍和发髻便说着,看见小孩儿脱个衣服能把自个儿给缠住,倒也是好笑一阵子,赶紧的帮了阿平一把。
“成,那爹轻点儿给我擦背吧,我怕疼,先前奶娘给擦背的时候总是用力太大了,不过娘擦得舒服。”
阿平头一回跟爹一块儿沐浴还有点儿不好意思,红着小脸儿低着头,任由应煜抱着他泡进水汽氤氲的浴池里。
水有些微微的热,但并不觉得烫,阿平都没觉得有什么,反倒是应煜倒抽了一口凉气,阿平赶忙抬着头去看,这会儿才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自个儿爹身上伤口的全貌了。
那刀伤太长了,从应煜的颈侧斜着向下,一个月牙状的弧度从应煜的胸膛伤划过,最后伤口止于腰侧。
这伤口颇深,瞧着又是新鲜的伤口,上面只有一层薄薄的痂,只一泡水,便冒出了一股子血来。
其余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腿上的、手臂上的、背上的、阿平看着靠在池壁上面不改色的应煜,红着眼睛,几乎要哭出来。
“怎么了阿平,瞧见爹身上的伤害怕啦?”应煜捏了捏阿平的小脸儿,拿着瓢给阿平头发上浇了点儿水,用皂角给小孩儿搓了搓头发。
阿平红着眼睛摇头,这会儿也不敢动,生怕碰着爹身上的伤口了:“爹,你疼不疼啊?都流血了您怎么也不说啊,还陪着我和娘闹。”
这话说得应煜心尖儿直泛暖,只看着阿平的样貌是极像他的,可性格又是像了卿卿的暖心一面,真真是个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