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估摸着她该吃完了，秦策才懒散地睁开眼。
少年眼神迷蒙，像是晨曦中灰蒙蒙的雾气一般，看起来很困也很不耐烦。
他漫不经心地拽了拽脸上的围巾，手指轻巧地把那蓬软的布料压到下巴处，露出冰冷而流畅的轮廓。
浅红色的薄唇把他的五官衬得极为精致动人，像是上天眷顾的圣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惊叹。
但此刻的他脸色隐隐透着几分冷，像极了此刻的天。
秦策眼珠子微微向下，往秦婉的方向上看，结果差点没把他气死。
只见秦婉极为矜持地慢慢、慢慢而优雅地、一根一根地挑着萝卜丝儿。
我去!
秦策气得眼睛一翻，只觉得一口冒火的气堵在肺里，不上不下的，差点窒息。
秦婉你怎么不直接饿死算了？
死了我直接给你收尸，你别祸害我啊。
秦婉半露着的手指被冻僵了，刮得她生生地疼，小巧的脸上也被冻得通红。
她摸了摸冷得跟冰一样的鼻子，一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吃个东西都要在寒风里吃，吃得满嘴的冷。
秦婉眼皮轻巧地上扬，对上秦策那生无可恋差点要自闭的脸，她小心翼翼地对他商量道：“给我点杯酒呗！”
“你以前不会喝酒。”
秦策牙齿咬得咯吱响，在这寒夜里，像是从远处传来幽冷的催魂曲一般，莫名得渗人。
啥？
不管！
“我冷！”
秦婉朝他眨眨眼，可怜兮兮的模样，秦策差点认不出来这是秦婉了。
秦婉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这种表情的。
以前的她要脸，脸皮薄。
现在？
呵呵……
估计比城墙还厚。
“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