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里的火早就熄灭了,灯台上的蜡烛也烧尽了,曼达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坐了起来,想找些能点火的东西,在这种境况下如果还要忍受黑暗,会让曼达勾起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可等他拿起一根木柴,不好的回忆已经被勾起来了。
引火的工具藏在冥河岛屿里,岛屿打不开,整个城堡都找不到明火,拿着这根木柴还能做些什么呢?
最容易想到的就是钻木取火,这就是噩梦的开始。
按照洞穴里的记录,曼达在上辈子一共尝试过四千三百多次钻木取火,没有一次成功过,这也让他被迫吃了八十二年的生食。
这段回忆让曼达的心情极度恶劣,他刚丢了那根木柴,一束几乎无法察觉的光线再度从脑后袭来。
这和梦里的光线一模一样,这不是幻觉,而是某位神灵的注视。
谁能在这里注视到自己?
最合理的答案只有一个。
这位特立独行的神灵来过不止一次,每次都是看一眼就走了,不和曼达说话,也不给任何提示。
他想做什么?试探曼达吗?现在的曼达还有什么可试探的?
也许他想看看曼达疯了没有,也许他认为极度慌乱的曼达会犯错误,也许他只是想考验一下曼达的耐心。
注视感慢慢消失,这位神灵要走了。
可曼达的耐心已经耗尽,他上前揪住了巴耶夫的头发,把金手指戳在了他的脖子上。
注视感再度袭来,耳畔终于传来了天体之神的声音。
曼达非常激动,自从城堡上天,这是他听到的第一个声音。
“别冲动,我唯一的血脉要是死了,你再也无法离开这里。”
曼达在心里回应道:“他活着我难道就能离开吗?”
“至少你还有希望。”
“希望太渺茫了,我已经失去了理智。”说话间,曼达用金手指在巴耶夫的脖子上切开了一个小口。
天体之神没做回应,他好像并不在意曼达的威胁。
曼达也没客气,慢慢加大的着伤口的长度,血越流越多,天体之神终于有了回应:“你一定要这么做吗?一定要激怒我吗?”
曼达暂时停了手:“告诉我该怎么做?我愿意听从你的建议。”
“向我祈祷,给予一位神灵应有的尊重。”
“我向你祈祷过无数次,每一次都很虔诚。”
天体之神笑了:“别随便用虔诚这个词,用错就成了一种亵渎,你对我从来没有过任何虔诚,你只不过想寻求一个脱身的机会而已。”
“我觉得有求于神明和不虔诚是两回事。”
“抛开你当前的处境,你有没有从内心尊重过我?”
曼达思忖了片刻,那句“我对您无比尊重”就在嘴边,几乎脱口而出,可曼达还是把它咽了回去,因为天体之神唯一的血脉还在流血。
他先撕下一块布条给巴耶夫包扎了伤口,然后缓缓回答道:“我对每一位神灵都很尊重,但我对您所知甚少,我甚至不知该如何诵念您的尊名。”
“这倒是句实话,曼达·克劳德赛,赫尔墨斯的信徒,你有没有觉得我非常特别?”
“您的技能确实很特别,这项技能制造了一个,”曼达不知该怎么形容,“一个不属于人间的世界。”
天体之神又笑了,笑声中没有讥讽,他对曼达的回答非常满意:“不仅不属于人间,而且不属于神界,这个世界只属于你,只属于技能的使用者,万千诸神,只有我能做到这一点,难道这不值得你尊重吗?”
曼达双膝跪地,紧闭双眼:“我对您非常的尊重,这句话的确发自内心,只是我不明白一件事,如此强大的技能不该属于一个二阶信徒。”
天体之神沉默了很久,这个问题好像问到了祂的痛处。
也许这个时候不该问这样的问题,但曼达相信这个话题能引起天体之神的共鸣,有共鸣就有想法,有想法就有需求,有需求就有生意,有生意就有离开这里的方法。
天体之神开口了:“我还能怎么做?别说是六阶信徒,哪怕我的信徒升到了四阶,等待他的也将是诸神的围剿,我的父亲不会放过他,我的弟弟不会放过他,就连我的母亲都不能容忍他,这是我能保护他的唯一方法。”
看来天体之神身上有不少故事,曼达正准备借此机会把话题引到生意上,可没想到天体之神先放出了筹码:“假如我教你离开这里的方法,你会为我做些什么?”
曼达思索片刻道:“我会尽力保护巴耶夫大公的安全。”
这是真心话,可不是敷衍神灵的空头支票,留着巴耶夫没有坏处,他可以发挥很强大的功能。
天体之神看出了曼达的心思:“名义上是保护他,实际上把他当成了存储技能的罐子,需要的时候就掏出来用一用,我没猜错吧?”
曼达赶忙解释道:“您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么恶毒的人……”
“与其让你这么折磨我的信徒,不如我再加大一点筹码,我把属于他的两个技能都送给你,你会为我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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