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救子心切,虽然知道这诡异的雾气厉害,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毕竟他认为的是,既然是自己心爱之人布下的阵法,应当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才是。
结果才刚冲进迷雾之中,神识与感知便瞬间被剥夺了,他的精神所能覆盖的范围不过千丈之数,这时戴宗所没有想到过的。
这是似曾相识的感觉,当年仙悦楼四大家族齐出,前往列阵道宫讨要说法,结果全军覆没被困八奇阵中,那个时候的戴宗虽不喜仙悦楼仗势欺人,但四大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为了整个戴家,有些事情他要学会妥协才行,父亲临终之时的嘱托,他历历在目片刻不敢忘,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家势逐渐末微的戴家,只能由他打前锋。
那进入八奇阵中的感觉与此阵有那么一些相似,起初皆是只困不杀,劝人知难而退,若是执迷不悟的话,后面便会是连环杀阵,招招凶险招招致命。
他在困阵之中所感受到的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处,但布阵之人的实力似乎较之邋遢道人差了不少,难道说那老道开了窍看上了谁,将其收为徒儿传了衣钵不成。
戴宗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现在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要做的是赶紧找到问儿以及确认她们母子是否平安才是。
暮伯紧随戴宗冲进了迷雾之中,戴宗可以说不知道这山谷的一些东西,可是暮伯常年驻守于此,对他而言这里的一切他皆熟悉。
但是现在的情况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因为迷雾不仅漫溢出了山谷,笼罩了山谷外的山峦,同时还散发出如此诡异的颜色,这个情况可是前所未有过的。
他没有像戴宗那般鲁莽,而是静下心来静静的感受阵法的流动,想要以此来破开阵法缺口,像当初一样直接找到阵眼所在的位置。
可是这一次他才刚刚尝试这么做,精神力便立刻受到干扰,脑海之中开始浮现出乱七八糟的景象,像是有人未经他的同意,便将各种各样的回忆跟画面硬生生的塞进了他的脑袋。
暮伯吓了一跳,连忙放弃之前的行为,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了阵法的厉害,他连忙下令给所有跟着他的人马,让他们务必紧守心神,切莫放松警惕。
暮伯将人分成数股,每一股分派向不同的区域,但是彼此之间的距离皆不超过千丈,以此来避免发生意外。
暮伯目光投向幻光迷雾,叹了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暮伯将这一切都归咎在了舒宓的身上,他自然不会相信舒宓有如此能力,就怕对方是通过钱财请了什么高人才是。
暮伯从来不怀疑舒宓的能力,她所织造出的星河锦乃是极受欢迎的织造物,当初定下三百年一交易,也是他的主意,毕竟若是让外界知道这东西对于舒宓而言不过只是平日里用来消遣之物,恐怕舒宓的身家性命便要成大问题了。
就像当初她在人界与浮妖界接壤之地的情况一样,有些时候眼红跟贪婪,是会令人疯狂的,在暮伯看来舒宓这么些年来,恐怕闲暇无事便会织造星河锦,这些年来她到底隐藏起来多少星河锦,恐怕只有她自己个才知道。
只是有那么一个问题困扰着暮伯,这些年来舒宓一直都待在山谷之中,那么她又是如何将这些东西出手的呢?难道说在每三百年一次的交易之中,有谁跟其打了马虎眼?
可是那也不应该啊,每次交易的时候,都只是那头青牛拉着车子出来,箱子之中的星河锦也只是固定的数量,按理说不应该啊。
猛地暮伯想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道,“看来是箱子里藏了猫腻了......”
其实他猜得也没有错,舒宓每次不现身不代表她没有办法销赃,这些年来她总是会在箱子之中放置一些纳虚指环,然后用自己的意识覆盖其上,每当有人拿起这些戒指的时候,她便通过覆盖在上面的意识与对方交涉。
这些年来虽然她足不出户,却也通晓外面发生的事情,但是却跟暮伯所说的不太一样,舒宓做这些并非是为了敛财,更多的却是担心自己儿子以及那个负心汉的安危。
说到底她还是个内心柔弱的女子,即便表面上装的再坚强些,内心还是柔软的,但暮伯却将这些想成了今天看到的这一切,显然是误解舒宓了。
而楼乙却也在这个时候发现了暮伯以及戴宗踏入了他的领域之中,他动用一些小小的手段,便将戴宗跟暮伯等人引向了张家这边。
不过他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再弄一次移花接木,而是想着通过这种方式逼迫对方投鼠忌器,以此来达到自身安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