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木敬诚见木老夫人误以为他分居异爨的想法乃是受枝枝蛊惑,急忙摇头摆手,道此事儿都是他一个人主意,其他人皆不知晓。
说着,再次恳求木老夫人,同意他搬离木府,出去自立门户。
脸色黑得好似锅底的木老夫人,将手中龙头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道除非她死了,否则木敬诚就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气冲冲的木老夫人,被大夫人唐氏搀扶着往后堂走去,不死心的二老爷木敬诚,像是一条尾巴一般紧紧尾随其后,试图说服木老夫人。
木府二房的几位姨娘也急忙跟了过去,一是想要说服木敬诚,打消分居异爨的念头;二是想要看看事态如何发展,担心木老夫人真的同意了木敬诚的请求。
偌大的厅堂内,一时间作鸟兽散,只留下五姨娘枝枝,笑呵呵的看着瑞草与木忆荣。
“妾身方才见大少爷与表小姐进来时面带喜悦,似乎心情十分愉悦,是遇到了什么喜事儿?”
瑞草并未回答五姨娘枝枝的话,朝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径直朝后院走去。
木忆荣也朝五姨娘行了一礼,然后匆匆追上瑞草的脚步,往木老夫人的院子行去,一同去给老夫人请安。
独自站在厅堂内的五姨娘枝枝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前往老夫人院子的路上,木忆荣道今日木老夫人被他二叔气得不轻,他与瑞草的亲事儿,就等过几天再提。
不过,他打算先给自己娘亲唐氏透透口风。
瑞草却是觉得,就算对大夫人唐氏,也是再等一段时间提比较好。
最近木府总是不太平,大夫人唐氏要操心很多事情,且木忆星今年参加的恩客考试也出了状况,令她十分费神儿。最近一段时间,还是别拿其他事情去烦恼她了。
有些感动的木忆荣,牵着瑞草的手十指相扣:“我是担心你受委屈。”
“我不感觉委屈。而且,就算咱们两个成亲,又与现在有何不同?”
现在几乎每天,木忆荣都到贤院同瑞草一起用饭,然后一同乘坐马车去大理寺点卯,一同在上京城内走访侦案,然后再一同下工回家。
一天天的,两个人就跟连体人一般,几乎没有分开的时候!
瑞草不明白,成亲之后的日子不也是如此,又有哪里不同。
眼神避开瑞草凝视的木忆荣,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将脑中一些少儿不宜的想法压制下去,无奈的笑着点头。
“对,你说的没错。”
说着,牵着瑞草的手,走进老夫人的屋子请安。
气得不轻的老夫人歇息下了,没有精神的大夫人唐氏,也让忙碌了一天的二人回房去歇息。
正是甜蜜好时候的二人,哪里睡得着觉,手牵着手,坐在院中赏月。
只是,甜蜜对视没多久,二人的话题就又扯到案子上面。
瑞草道可惜了书生仲举那样心怀抱负的有志青年,希望,能够尽快找到滕黄钰,查明此案始末,缉捕凶手,以令书生仲举在九泉之下瞑目。
握着瑞草手的木忆荣点头,道他们一定能够抓到杀害书生仲举的凶手。
清爽的秋风划过瑞草的发梢儿,她将头,依靠在木忆荣的肩头上。
木忆荣也将头,轻轻的抵在瑞草的脑袋上,悬挂在高空的圆月,十分识相的躲到了云朵后面。
次日,寅时初,永阳坊内的大庄严寺后面,瑞草与木忆荣并肩而立,低头看着地上一个倒在血泊中的男子。
“是滕黄钰,没有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