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俩笑闹了一场,心情都放松了下来。
汪凤收了笑容,慈祥地看着白子炎:“子炎,每个母亲,都把自己的孩子当成命来对待的,无论明远有多伤心,他这样做,都是对不起他的父母的,看到你丁婉阿姨,妈妈真的感同身受,子炎,答应妈妈,无论你将来出了什么事,都不能抛下妈妈,做这样绝决的事。”
白子炎忙点头:“妈,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汪凤叹了口气:“唉,茫茫人海,找一个与自己情投意合的,真是不容易。”
白子炎见母亲感伤,忙笑道:“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也会找一个跟我情投意合的,以后像你和爸一样的幸福。”
汪凤笑着抿了唇:“你这孩子,怎么也学得油腔滑调起来了?”
她想了想:“跟妈说实话,你在外面,有没有遇到可心的女孩子?”
白子炎心底一黯,轻轻摇了摇头:“妈,我不能一直待在岛上,我得回去把学业完成,我的论文都已完成,答辩过后,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我一定听爸的话,回来帮他。”
他恳切的看着汪凤。
汪凤心中一软:“就知道你会避开你爸爸来求我,我又怎么忍心拒绝你?”
白子炎心中一喜:“妈,你同意了?”
“我不同意你会留下来吗?”汪凤无奈的看着儿子。
白子炎起身抱了抱妈妈。
白子炎返回了学校。
他要把没有完成的学业继续完成。
把明远的遗物收拾整理好,运回如岛,终究,那里是他的归属。
他没有去见明远的父亲,不想看他到他的伤心,一个中年男人,丧妻失子,接下来就是面临着福岛的无情打压,对于此,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白文山,都是无能为力的。
白子炎时时都被一种悲哀的情绪包围着。
为他自己,为明远,也为和他们一样的那几个岛的人。
白子炎的论文答辩很顺利的结束了,他没有任何的喜悦。
因为他和他的同学们不一样,他们可以学以致用,开始人生新的征程。
他呢?他要回到属于他的轨道上,继续他的生活了。
在回吉岛之前,他接到了项靖阳的电话。
项靖阳怪他没有来参加他的婚礼,对于明远的死,项靖阳也很是唏嘘。
听说他们在蜜月旅行,白子炎决定去与项靖阳见一面,然后再回去。
项靖阳对于他能来看他们,非常高兴。
那个海岛,之前他们都陪着荣志恒去过,对于白子炎来说,没有美不美或陌生不陌生的感觉,只是脑子里又一次闯入一个念头,上次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明远怎样怎样。
他最近很害怕重复从前的生活轨迹,每个地方,都有关于明远的回忆,毕竟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他们俩在一起的。
这种感觉挺痛苦的。
所以白子炎很回避,这也是他想尽快回家的一个原因。
白子炎知道自己就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
约好了的地点,白子炎提前到了,他左右无事,不像项靖阳,即便在蜜月中,也仍然忙得不见人影。
这个时候的海岛是一年中最美的时候。
阳光、沙滩、棕榈树,微咸的海风徐徐而来。
白子炎不由微笑,项靖阳从来都是一个会享受的人,这一点,谁都不如他。
他们每个人都活得太过拘谨。
他要了一壶茶,慢慢等,项靖阳,只能慢慢等,因为他从来没有守过时,跟他计较守时这个问题显得很傻。
回想起来,他们五个人,从来都是两派,荣志恒、意鑫、项靖阳是一派,他们吃喝玩乐,享受着生活。
而他和如明远总在一起,对于另外三个人的享受,他们敬谢不敏。
在一起玩过几次以后,白子炎和如明远就渐渐淡了出去,当然,也有被强迫着一起的时候,不过,由于两个人的无趣,渐渐人家也就不爱搭理他们了。
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项靖阳有了交集,并且,还有些很谈得来的趋势。
项靖阳看不起如明远,懒得理他,但对白子炎的态度却是截然不同。
甚至意鑫,也不一样。
白子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变成这样的,让项靖阳和意鑫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不过,这样的结果,他还是乐于接受的。
他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对于他来说,五岛就应该是一体的,他们同宗同族,理应同声同气,内部理念无论如何不同,但对外都应该是一致口径的。
也许,就是他的这份“集体荣誉感”吧,让项靖阳和意鑫渐渐接受了他。
而荣志恒,白子炎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原谅他。
无论爱情有没有对错,无论荣志恒有多无辜,他都打算这一辈子,离荣志恒越远越好。如明远成了他心底里那一块不能碰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