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景行沉吟了一下道:“朝廷也不是不管,只是病因未定,治疗方案没有拿出,国库空虚…”说着,他自己都解释不下去了。
这事,只能说是,奸臣当道,阻碍圣听。地方大臣奏报上来时,怕受牵连,故意大事说小,到了朝堂又将小事说无,派了一些太医下来就当抚慰。
实际上什么样,只能期盼吴州的百姓不是哀鸿遍野就好。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唐萦歌见义兄心情压抑,想来是在担忧伯父。
她凑上前,心有疑惑,“东方教主,你说也是筹药送吴州的,就你一人出现在这荒山野岭,药呢?”
东方文乐看了一眼天空,避开话题言它,“不如唐姑娘和在下打个赌如何?就赌今夜有雨,你们跟本走不到下一个城镇避雨。”
唐萦歌看他。
东方文乐更加神秘,“本座虽不似柏公子那般,一身医术天下无双,却也有一身术数傍身,阴阳五行、天干地支、河图洛书、太玄甲子都有涉猎。昨夜观星,今日有雨,所以先行,前方左家庄与我早年相交,特先行知会一声,晚间要借宿。”
唐萦歌打量面前之人,这人竟然是个神棍啊?可以看风水,看天气,别不是还会给人算命吧?果然,能当一教教主,肯定特别会忽悠。
“哥,我看天色不早了,大家也该吃好了,不如早些上路吧。”
柏景行也看了一眼天色,“恩,再二十里,就是峪口镇,赶一赶能在天黑时到。”
柏景行对东方文乐拱手,同样没有对他所言信以为真,出门在外,他们的防备心都很重。
东方文乐也没有多劝,拱手,送众人离去。
五辆装有药材马车,三辆轻便马车,浩浩荡荡队伍十七人上路。
片刻过后,东方文乐的人慢悠悠赶到,一行三十人,押着十三辆马车而来。
前十车马车车轮停下后,陷入地中一寸,车上皆是落了锁的木箱。只有后三辆马车才是装着的药草。
带头的男子相貌普通,周身没有任何出奇处,只那头上插着一根骨簪束发,发簪磨得发亮。
别人不知,青莲教里人都清楚,那根发簪,是他平生杀得第一人手臂桡骨所磨而成。
左护法阙杜奢杀,青莲教上下除了教主无人敢挑衅,他这人,行走间就带着一股子血腥气。
与阙杜平行而来的男人叫余安,相貌要温文许多,可能是在东方文乐这样相貌出众之人身边,再好看的男人也被比较下去。
但他是一个长袖善舞,能言善道之人。外人不了解,多会被他的言语误解以为是个性格随和的老好人。
要是真信了他的表象,那就大错特错。
余安会巫医术,也是现在人所知的祝由术,可医人,也用医术杀人,为人心狠手辣,一手三寸银针杀人无形,稳坐右护发之位。
二人是东方文乐的左膀右臂,此次教主与左右护法同时出现,是很少见之事。
东方文乐看了看自己这一行队伍,对阙杜道:“你带领青流他们二十人,押送银钱先行回教,余安和余下十人与我慢慢前行。有事,转角暗号联络。”
阙杜一身血腥味太容易引起人注意,这次,东方文乐以善人身份出现,自然不能带着他。
阙杜也不意外,他才洗了青州柴家,一身煞气难消。加上那十车从柴家搜刮而来的金银,必须尽快押运回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