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指了指桌上的原石,“早前听你说,你和父亲学过雕刻,这些石头你拿回去练手,看看能做出什么首饰来,描个样子给我。”
杨菁对这些石头早已爱不释手,听到让她发挥所长很是高兴,“不知县主喜欢哪种的,是花饰还是吉祥图纹亦或者佛牌,想做哪一类的?”
“这三块石头只是我拿回来的一部分,你是切割开做一套头面,还是整块做镯子亦或者耳坠都随你,我去一趟后面看看。”
“县主,我陪您过去。”
唐萦歌点头,“恩,提上灯。”
杨菁还有些疑惑,这天还亮着,为何要提灯,不过她对唐萦歌是无条件的信服,叫她做什么都会听。
建安小筑其实是建在湖中心小岛上,二层小楼,景色极美,后面一溜的小院是下人房,因为是建安园的主院,饶是下人房环境也很好。
四月杨柳依依,半垂在湖面上,一派的绿波滟滟,青草都发芽了,春风拂面,虽然室内还很冷,有阳光的地方行走间已经很舒服了。
唐萦歌直接进了敛秋的院子,小院打理的还算整洁,就是过于干净了,连一枝花都没有。相较得,彩云就在自己的住处种满了蔷薇,只留了一条过道走人,看上去就一派生机。
唐萦歌立在院口,眉头就蹙了一下,对敛秋的生活态度,怎么都不像是对此地有感情的样子。
如今用不到她伺候了,人已经搬进雪梅阁,是唐萦歌搬进来后,让人另辟一块梅园。
因为想到“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佳话,想着等梅园成了气候,到子冬季可搬到那里小住,就建了一个小院。
不大,却很精致。
如此待敛秋,自然和白湘东的情面脱不开。
如今空置下来的屋子不过两天,桌上就积了一层灰,手扶上去,一条白道,看上去到像是多日没打扫才有的样子。
四柱床上挂着青灰色纱幔,而床架下实则是一方土炕,炕被还在,除了敛秋的贴身衣物,屋中一应物品都没有带走。
杨菁好奇的看了一圈,抚摸着炕上叠的整齐的被褥,“这床橘红缎面被子还是新的,敛秋妹妹竟然也没带走。”
语气中皆是可惜。
毕竟这屋里再住进来人,对于原主人留下的东西都会嫌弃,而一床被子,因为棉花贵,这么一床怎么也要五两银子才能下来,杨菁觉得再买太浪费了。
唐萦歌转身出了房间,深吸了一口气,总觉得那屋中的气味不太好,不知是土坯没干,还是其它。
杨菁似乎也憋着一口气,出来后见唐萦歌蹙着眉头,“县主,我这就将屋子收拾出来,估计是敛秋知道自己有身孕后,才疏于打理的。”
唐萦歌摇头,“我这园子下人少,是我不喜欢那么多人伺候,你也不必觉得住在这里不踏实。实话和你讲,我想开一间首饰铺子,我会把设计和雕刻这方面的活计交给你。将来有你忙的,所以这些小事,你不必操心。”
杨菁自是激动不已,她一直觉得自己是吃闲饭的,没想到县主早就给她安排了事情。
“是,我定会努力的。”有了动力,忽然就有子干劲,杨菁捏着三块石头,急急回了房。
唐萦歌却是信步向梅雪园走去。
梅园在建宁园临西一片空地上建起来的,如今梅花早化成了春泥,不过行走在园林中,心情还是一片宁静。
小院不大,一室一院,有一个小小的厢房做净房。推开院门进去,唐萦歌意外发现,院中几株野花被浇过水,篱笆下还开垦了新地,洒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