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萦歌听到敛秋来了,一大早上就跪在她府外,嘴角不自觉地露出浅浅的轻笑,一切都在她的预料当中。
“王爷和我还要参加宴会,将无关人等叉开就好。”
冷漠的话传出去,陆吉跳下车准备叉人。
敛秋急切跪求,匍匐上前,“县主,奴婢是敛秋,看守府门的人不让奴婢进去,奴婢只能在此等县主出来。”
一只葱白盈润小手轻挑车帘,唐萦歌那张轻描淡扫的精致妆容就露了出来。
敛秋见到如此明艳的县主,想到自己一脸的伤,被孙柯拳打脚踢,染了不知多少灰尘泥土的衣衫,头重重的抵在地上,手却是不自觉得捏紧了。
她不过也想学着县主那样赚钱,过人上人的好日子,当主子,有奴仆,受人尊重景仰,可怎么就不行呢?
昨日,百桌宴席的预订已经全部到位了,那位说来交付预付款的富婆却迟迟没有出现。
她急功近利想赚大钱,一连接了四个大订单,没想到第一单就砸了。
她不死心,甚至还跑到码头去找那个富婆,她找遍了整个培田镇客栈,所有船只,没有一人看到那个满身珠光宝气,穿着富贵的女人。
更没有人听说有人要办什么婚宴,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漕帮。
敛秋傻了,害怕了,酒楼为了这一场婚宴准备的物品已经花了几千两了,还不包括好多帐都赊欠的。
终于意识到被骗的敛秋想跑,却被孙柯的人毫无情面得给抓了回去。
想到昨夜,整整一夜,她都在遭受非人的折磨,孙柯不要她了,还把她赏给酒楼里的下人,厨子、小二,这些平日里被她呼来喝去的男人都能在她身上折腾,敛秋就忍不住打颤。
她想死,可孙柯把她又丢回了建宁园,逼迫威胁她,要是能不求得县主原谅,不能求得县主帮迎客来取消那三笔订单,她就算是死,也会被把她从坟地里挖上来鞭尸。
想到这些,敛秋全身禁不住得打颤,“县,县主。奴婢前几日收到家中来信,说母亲病得厉害,敛秋一时情急,回去前忘记和您打一声招呼,奴婢知道错了,求您饶了奴婢,让奴婢回府吧。”
唐萦歌哼笑,当时她为琳琅阁选丫头,留下来的都是能力上刷下的,可是她用人,怎么可能不调查一下背景。
偏偏这个敛秋是个自幼丧母,父亲要给哥哥说亲才将她卖掉的,今日拿这个当借口,还真是好笑。
“哦?你母亲病了,那现在人可好些了?”唐萦歌不动声色地问。
“好,好多了。”敛秋轻轻挪动一下跪得疼痛双腿,继续撒谎。
唐萦歌腹诽,好多了,从地下诈尸了,死掉的人也能好多了。
“可是你的住处被人占了啊!”
“奴婢愿意回到县主身边,继续伺候您?”
唐萦歌笑了,“那可不行,你肚子里可有白湘东的孩子,我怎么舍得要你伺候,不如趁此机会我将你的卖身契还你,你离府吧。”
要是在以前,敛秋听到县主说还她卖身契,不知要怎么高兴呢,如今被孙柯胁迫要她再得县主信任,又怎么敢离开。
于是她再次羌地磕头,“县主,奴婢曾经是有过这种念头,可是这次归家,家中父母感念县主恩情,说是您让家中日子好过,让哥哥娶了亲,叫奴婢务必照顾好县主,以便报答县主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