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真是腻烦了一辈子想忘都都不会忘记。
唐萦歌抬头,她没有看向来人,而是看向张伯,眼神当中有着责备与不满。
张伯脸上的皱纹越发地多了,团在一起舒展不开,似也知做了不该做的事,却又一脸的痛心。
看到他这样,唐萦歌想着算了,这位老人家太顾念感情,当初对她如此,自然对唐可柔也狠不下心。
“下去吧!”
张伯哎了一声,看了一眼唐可柔,眼中希望他们姐妹能和好的期盼很浓。
唐萦歌心中冷笑,和好吗?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没有对他们母女赶尽杀绝已是仁慈。
“你来做什么?记得当初你离开时,我们就已经撇清关系了,至于外甥,我没那福气做人姨母。”唐萦歌落了笔,这才看一眼她的好妹妹。
许是为人妇了,唐可柔竟然出落得越发妖娆,也丰腴了不少,然而她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跟在唐可柔后面的少女身上。
“阎小姐,怎么是你?”
阎曼如做为罪臣之女不可随意外出府邸,她伪装唐可柔的婢女,没想到一下子就被认出。随即她也不装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什么自尊,高傲,身份全都没有了,就那样匍匐上前,求道。
“郡主,您现在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了,马上还会成为瑞亲王妃,看在咱们同席相谈甚欢的份上,或者看在我姨母被皇后陷害,您也一同受了苦的份上,能不能求你向瑞亲王求求情,饶了我的家人吧。”
她死死拉着唐萦歌的手,只是瞬间,眼泪就糊了一脸,这哪里还是半个月前,那个娇憨率真的少女。
如今,她为了家人,连自尊都不要了。
“阎小姐,你起来,我受不起你的大礼。”
阎漫如摇头,“不,郡主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唐萦歌拉着她的手就松开了,人背转过身,声音也冷了下来,“阎小姐,莫说我是后宅女子,插手不到政事上去,只说阎家犯的事,你真的以为我求情,就能饶过的?听闻,你父亲以权谋私,敛到的钱财堆满了国库,你的几位叔伯各有人命案在身上,甚至后宅的婶娘里还有在外私房例钱,逼良为娼的事。”
“恕我没这个面子替你求情,你走吧!”
一阵风吹过,似吹干了阎曼如脸上的泪水,她最近哭得太多了,听到唐萦歌绝决般的冷情,她再也掉不下一滴眼泪。
她直挺挺的跪着,一动没动,石桌上的纸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唐可柔早看到桌上的画,是个年轻貌美的男子。
她是见过司空烨的,画上人的神情、相貌与七王爷一点都沾不上,她这个姐姐竟然背着王爷画别的男子画相,好不要脸。
一张画吹落在地,她偷偷捡起塞进了袖口里,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来扶阎曼如。
“三小姐,别求了,她就是个铁石心肠的,自己的爹娘都不管呢,怎么会为你的几滴眼泪心软。”
唐萦歌回头,眼神如刀一般射向唐可柔,“我还真不知你有什么脸来说我铁石心肠。一个想抢姐姐未婚妻,逼亲姐上吊的人是不是你?我被唐文远赶出唐府自生自灭时,落井下石四月天泼我一盆冷水的是不是你?你背夫偷人被人休弃,情夫也不要你,走头无路时,我收没收留你?而你呢?窜通阎韬想谋得我的家产,甚至在雅舍给人下毒要人性命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