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后山上,高大的林木枝叶间月色斑驳,夜色吹过发过哗拉拉的响声,偶尔有夜鹰的叫声传来,嘶鸣啾啾声让这个皇陵所在地更加阴森可怖。
皇陵被元莫寒征用之后多了一点人气,但最近他不经常过来,门口的石板缝里又长出了野草,附近草木阴深,在这个季节寒气四溢。
温白披着黑色的狐裘站在夜色之中,他被关了这么时间受尽折磨,身体垮的不成样子,玉妃近日为他请了大夫调养,但体寒怕冷这个病根是落下了。
不过是深秋而已他出门都要裹着狐裘才行,膝盖处还绑着厚厚的护膝,就算是这样全副武装,他站在外面还是脸色苍白,他眼神微眯望着前面皇宫的方向,明天他们就要出发了,在这皇宫之中无人再护着元莫寒,可是元莫寒到底还剩几成的功力,若是贸然动手怕是要吃亏。
他揉了一下眼睛,远处是不是有人过来?这种时侯难道还有人来此地?
等到来人渐近,他才发现是玉妃,她没有带宫女,身后站着的是杨煜,杨煜提着一盏灯笼,穿着侍卫的衣服一脸的担忧。
玉妃这段日子渐渐活了过来,她成了温白和宫外那些旧部的中间人,她的父亲前些日子一直称病不出,现在也精神好了起来,他只所以躲过了长孙无孙的暗算,是因为长孙无绝对玉妃有情,自然也不能对他下毒手,当时长孙无绝一直试图拉拢他,都被他称病拒绝了。
那此散落在民间的追随者也都聚拢到了一起,他们的希望来了,一切都有了生机,他们跃跃欲试要重新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
她穿着一件藕色夹袍,外面罩着一个紧身马夹,下身是同色长裙绣花鞋上面有朵牡丹花,在裙摆片若隐若现,饱满的额头上垂着一个心形玉坠,一双漆黑眼眸横波潋滟,望着人的时侯自有一种风流百转的风情。
她微蹙着眉头,声音自带一种娇羞,让人不自觉就会对她产生怜爱。
她望着温白语气里有一点责备,“你怎么又站在外面,这时风大露重,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我明天就让人送点碳过来,你就一直在屋中不要随意出来。”
温白和玉妃本来感情就极好,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他对她的不离不弃更是当成珍宝,他上去拉住她的手,眼中深情如一汪深潭。
他瓷白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的光,眉峰间有一抹忧郁,高挺的鼻子让他的整张脸有种雕塑的立体感,整个人看起来俊美的像不食人间烟火且饱受折磨的谪仙。
“你也是一样,为什么在这个时侯过来,有事我们可以明天说,还有你这脸颊像是又清减了许多,最坏的时侯我们都熬过去了,现在你不必再提心吊胆,等一切事情都结束,我要好好补偿你。”
玉妃拉着他进了屋子,“我们干嘛在外面吹冷风,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说说话。”
温白进了屋子,将狐裘脱下,玉妃接过收了起来,回头看了一下杨煜,“将东西拿进来。”
杨煜将一个盒子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很识趣地退到了门外,并将门轻轻地带上。
玉妃打开盒子,“这是我托人从西南鲜卑那里弄来的,听说这个泡茶喝会缓解因寒气引发的疼痛。”
她将里面的那支蓝玉七彩枝拿了出来,“这是经过烘制烤干的非常的干净,你以后泡茶时直接放进去就成。”
温白按住她的手,拉她坐了下来,“以后这些事情你不必再如此费心,我自己的身体心中有数,再则我还这么年轻,调养几年就能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