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霄白天去军营处理公务,晚上才回到驿馆来,而且他们对元莫寒一直防备很深。
凤倾华自那天之后就一直闭门在研究能医治战北霄蛊毒的药方,她不断地更换药物,希望可以找到代替雪山之花的药材,但一直都没有进展。
元莫寒每天都试图过来接近她,但都被她以没时间给挡了回去,他跟朔风打听到原来凤倾华在研制蛊毒解药,他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自己要加紧时间下手,不然等战北霄的蛊毒解了,他们要离开,他就再也没有机会留住凤倾华了。
他在驿馆之中满面愁容的闲逛,想见到战北霄的机会是有的,但总是时机不对,容易露出马脚,若是被凤倾华看出是他下的手,他就前功尽弃了。
这天晚上战北霄从军营回来,凤倾华在门口迎接,两人神态亲密地一起进了屋子,元莫寒想从后面跟进去被侍卫拦住了,“元公子留步,将军有令,戌时之后任何外人不得入内。”
元莫寒漆黑的眼眸一抬,露出凌利光芒,“难道我也是外人?我找战将军有急事相商,耽误了军情,你可担当得起?”
这个侍卫脸色一缓有点迟疑,此时天溪过来,他冲元莫寒礼貌地行了一礼,“元公子不要为难我们下人,将军确实有令,还望元公子海涵。”
“那我要见夫人,我有另外一个方子要跟夫人研究一下,可以更快医治将军身上的蛊毒。”
天溪嘴角翘了一下,这跟夫人猜想的差不多,他也就这些借口了,但也不能让他进来,他陪着笑脸,“那就请元公子明日辰时之后再来。”
元莫寒抿嘴怒道:“我是客人,你们天陵国是什么狗屁的待客之道,过了辰时夫人又在药房闭关,这分明就是不想见我,过河拆桥的阴险小人,战北霄我说的就是你。”
他对凤倾华恨不起来,自然舍不得骂她半句,一股怨气全撒在战北霄的身上,天溪等几人脸色沉下来,“元公子请自重,你若是再如此对将军不敬,明日就将你赶出驿馆。”
元莫寒瞬间闭嘴不再说话,他倒不是怕战北霄,他是怕再也见不到凤倾华了,现在撕破脸对自己没有好处,他深呼吸了一下咽下一肚子不满,冲里面狠狠瞪了一眼转身离去了。
他心中郁闷难以排遣,一个人坐在房顶吹箫,今晚的月色半隐半亮,他的箫声哀婉动人,远远听去就如一个伤心女子在哭诉无情郎,跟他平日阴森不定的性子大相径庭。
那种爱而不得又难以化解的情绪让他抑郁得想要疯狂,为情所困抓不住冲不破无计可施。
不知何时,一个纤细身姿的身影悄悄潜入驿馆。
她以黑巾遮面,身穿夜行衣,身形娇健如鬼魅一般进来,她先是上四处查看了一番,一直摸索到了凤倾华和战北霄所在的院子,但这是个院子守卫森严,她转了一圈之后差点惊动侍卫,只好暂时离开。
她翻过了一个墙头,忽然就听到了这如泣如诉的箫声,她凝神顿下了脚步,这里是谁敢无所畏惧地此时吹箫?她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自己的老熟人。
“我当是谁如怨妇一般,原来是元公子,这一点也不像元公子的行事作风。”她靠在房顶的一个翘起的飞角之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语气之中皆是嘲讽。
她见元莫寒没动不搭理她,又接着道:“不过这箫吹的倒是挺好听的,就是有一股怂包味道。”
夜风吹起她的裙摆,声音飘忽中透着妩媚,漆黑动人的眼睛斜睨他一眼满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