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性子倔,吃软不吃硬,顿时嗓子变得更大:“话还没说完,我为什么要闭嘴?别以为吼我我就怕了!霍仲庭,你听好,如果非要追究昨晚谁有错的话,也是你不对在先,是你失约去陪安艺美,我可是从头到尾都呆在家里!”
霍仲庭一阵疾风般卷到书房门口,灯光照在他发白的脸庞上。
他英挺的眉心因隐忍而急促跳动,“昨晚,我原本就没答应你什么。而你呆在家里让仲坚过来作陪?纪明媚,我不是没有提醒过你,就算仲坚主动接近,你也得给我远离他!”
明媚挺直了腰杆,怼了回去:“凭什么这样命令我?”
“因为——”霍仲庭手指收紧,厉声道,“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必须听我的!”
“哈。”明媚讥讽地笑出声,“很荣幸霍先生还记起这一点。可惜啊,就算我是你老婆,也不可能事事听从你,我有自己结交朋友的权利。只要在你先尊重别人的前提下,才有资格要求得到别人的尊重。”
昨晚如果没有仲坚的陪伴,她会在孤独和失落度过,是仲坚化解了她的烦恼。她很感激仲坚,跟这样的朋友相处很愉快自在。
可惜她对仲坚不来电,否则有个谈得来的男朋友,比面前这位阴晴不定、教人捉摸不透的男人要轻松得多。
唉!纪明媚啊纪明媚,为何要将自己置身于这种境地?为何非要固执地对这个男人充满期待呢?
爱上一个人如同重了他的魔咒,吃了他给的迷药一般,明知道是死胡同仍舍不得就此放手。
明媚望着他,嘴里尝到一丝丝苦涩。
霍仲庭的脸色已难看到无法形容。他没见过这么倔强固执的女人,会顶撞会吵架,而最厉害之处在于,她成功颠覆了他对女人所有的绅士风度和好脾气……
这是怎么了,自己为何要动这么大的怒气?
对!对于一个有洁癖的男人来说,任何人动自己的床铺都是难以忍受的事!何况是纪明媚放臭小子进来的。
不要以为她跟仲坚吃饭聊天就无辜了,他绝对不要让仲坚对纪明媚动情,否则等待他们的只有悲剧!
霍仲庭连做了两个深呼吸,压着嗓子道:“纪明媚,我最多再忍受你四天。四天之后,你做什么都跟我无关!”
一句话,如一根尖锐的刺,刺进明媚的心窝里。
是啊,今天是他们约定交往的第四天。她无比珍惜的时光,每天每分每秒都不愿浪费的时光,竟然一时忍不住又跟他吵架了。
霍仲庭沉沉盯了她一眼,掉头回到主卧室。
“喂……霍仲庭……”
霍仲庭听见她明显变弱的呼唤。他没理会,冷着脸打开衣柜,换了件新衬衣,再取出干洗店送回来的西装外套,利落地换上。
柜子隔间里有一排摆放整齐的领带,目光扫过它们,忽然想起上回她帮他系领带的画面。随后,他立刻甩甩头,挥去不该有的回忆,将画面驱除脑海。
“喂,霍仲庭,情侣间吵架闹矛盾很正常,有时候吵一吵会更加了解彼此,也会增进感情的。”明媚顾不得睡衣单薄,追到了他的卧房。
好吧!她承认自己没骨气,想到接下来只有短暂的四天,尤其是明晚还有一场重要的《丝路》舞蹈演出,就不敢跟他闹冷战。
霍仲庭眼角未抬,面无表情地抽出其中一条领带,站在镜子前。
明媚咬咬牙,一鼓作气道:“如果你愿意先道个歉,我愿意立刻原谅你。”
霍仲庭置若罔闻,将领带套上衬衣的领口。
明媚望着他,再次没骨气地退让了一步,道:“行,昨晚你确实没答应会回来吃饭,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要准备烛光晚餐。你跟安艺美……我也不想追究……”
她脸上掩不住嘴角微颤。明明在意得不得了,满肚子疑问却强忍着说“不想追究”,那模样显得委屈极了。
霍仲庭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忽然开口道:“我跟她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