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山很是讶异,这位薛老板的贸易公司经营得不错,虽然跟明远集团的财势完全没法比,但薛老板在商业圈里的口碑相当不错,做生意讲究诚信,是个性情谦和的人。
这一点,霍文山自叹不如,对薛老板多少有种欣赏,多年下来逐渐攒了几分交情。
霍文山最为讶异的地方,在于薛老板谦和,同时也是个谨小慎微的人,骨子里有傲气,提亲这种事若非有十足的把握,或者不得不为之的理由,他应该不会开口。
“呵呵,薛老板不会是说笑吧?令千金我见过,是个非常标致的女孩子,看起来乖巧懂事,她还没有男朋友吗?”
薛老板道:“我这女儿的确乖巧懂事,可就是太过乖巧,二十五岁了还从没交过男朋友。前两天她看到关于霍少爷的新闻,突然主动跟我说,结婚只想嫁霍少爷这样的男人。我只好厚着脸皮来问问霍董的意思,您要是不嫌弃的话,咱们能否给儿女们安排吃个饭什么的……”
霍文山坐在轮椅上,兴奋得连眉毛都忍不住轻轻颤动。
“好啊!薛老板过谦了,我哪里会嫌弃?令千金能看上犬子,完全是犬子的福气呢!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从口里逸出,连他自己都不记得多久没如此畅快地笑过了。
薛老板怔得好一会没说话,然后笑着松了口气。
霍文山冲着旁边上茶的芝兰招手:“芝兰,先别忙活了,你马上打电话给爱德医院,帮我取消明天下午的看诊预约。我要安排两家人一起吃饭。”
从薛老板进门开始,芝兰从头到尾将霍文山和他的谈话都听在耳里,立刻高兴地应声。
她为小美不平了许久,却不敢对明媚怎样,如今天上突然掉下一位薛老板来提亲,让她莫名觉得解气。
因为,即便仲庭会坚决反对这种饭局,至少也能让纪明媚感觉膈应。
薛老板心中也是讶异,他万万没想到霍文山会答应得这么爽快,甚至没多问几句自家女儿的情况。
“霍董,还是不要耽误您去看病,我们来日方长,两家人推后几天吃饭也不迟。”
“不成不成,我天生是个急脾气,做事雷厉风行惯,最不喜欢拖拖拉拉。”霍仲庭摸着膝盖叹息,“偏偏,我等儿子娶媳妇抱孙子这种事,一直无可奈何地等啊等到现在。如今有薛小姐这么合适的人选,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如果不是仲庭今晚有应酬,安排俩孩子见面都成。”
于是,霍、薛两家的儿女相亲宴就此定下。
霍仲庭晚上有公司方面的应酬,跟明媚说大约十点才能回家。
明媚忙完工作后,身体疲惫,但心情挺不错。
仲坚正好也要回家,让她打了个顺风车。
路过花店时,她特意下车买了一些玫瑰花种子。
春天来了,播种的季节,她想陪芝兰一道在花园里种花,借此拉近一点关系。
更有一个尚不敢跟人提起的原因——她从仲坚口中听到一个故事,得知“玫瑰花”在霍家父子心中非同一般的意义。
倘若,满园的玫瑰花能让霍家父子解开心结,让他们重拾往日的欢乐记忆,那么她愿意亲手一颗一颗去栽种……
“明媚,堂哥跟大伯之间最大的心结就是我伯母,如果你能帮他们解开这个结,大伯肯定认你这个儿媳妇。”
“我只希望仲庭能够从童年的阴影里摆脱出来,真正地快乐。”
踏进霍家的大门,明媚提起精神露出笑脸。
这座屋子里的每个人,都是仲庭藏在心底最亲的人,她不能逃避,只能勇往直前地去面对和接受,同时也让他们接受她。
霍文山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翻阅,看见她回来,破天荒地笑着对她点点头。
明媚受宠若惊,顾不得放下包,快步上前道:“董事长,看您今天心情很不错哦!身体怎么样,今天有没有哪里感觉不舒服?”
霍文山的笑容迅速收起,视线重回文件上,不再看她。
明媚习惯了这种待遇,早已不以为意,故作神秘道:“董事长,您猜我刚才回来的路上买了什么?”
霍文山没兴趣,眼角没抬。
明媚提高手里的小纸袋,眼眸里闪动着晶亮:“董事长,您要是能猜对,我可以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