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厢。
言墨川看着自己被挂掉的手机,一股怒火不受控制的往上窜。
许安染这个死丫头,长胆子了!
不经意间撩起眼一看,顾止淮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双眼瞳孔明显失去了焦距,正在逐渐涣散。
但是,那只大掌却执拗地抓住了酒瓶,呛辣的酒液不断的往喉咙口里面灌。
“你不能再喝下去了,再喝下去,明天的新闻会是顾氏集团少爷顾止淮借酒浇愁,中毒而死!”
话落,言墨川强硬的攥住酒瓶。
两个男人,两股力道在僵持。
言墨川对上了顾止淮压抑着浓浓痛楚的眸子,一个猜想蓦地撞入脑海。
顾止淮虽然表现得很冷血,现在该不会是在为温绵绵的离开而伤心欲绝吧?
想着,言墨川的表情顿时变得诡异起来。
看着顾止淮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将疑问问出来。
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太多的言不由衷。
有些事情,说开了倒不如深藏在心里的好。
言墨川哂笑,然后,挑起半边眉毛,问:“怎么,我珍藏了这么长时间的酒,就全部入你的肚子?”
被顾止淮攥在掌心的酒瓶松了松。
言墨川给自己满上,眼底荡漾着了然,掀了掀薄唇:“来,今晚我们两个不醉不归!”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手中的酒杯清脆交击。
顾止淮在昏昏沉沉中,胸膛的苦涩浓得化不开。
有些苦是自己作的。
明明当着温棉棉的时候,那些伤害人的话说得很溜,但是,眼前失去了温绵绵的身影,那些疼痛和苦楚就开始迫不及待的展示存在感。
顾止淮瞪大眼睛,任由一波强烈的心酸冲刷而过,然后,用更呛辣的酒来遮掩内心的难过。
没用!
还是没用!
不管怎么做都没用!
温棉棉就像是在他的身体里种下了蛊毒,他越是挣扎,越是清楚的感受到绵密的刺痛。
顾止淮这才知道,原来忘记一个人这么痛。
原来,逼迫自己不爱一个人也是这么痛。
明明,他才是那个伤害温棉棉的人,但是,他却比温棉棉更痛。
却……他有资格说痛吗?
一夜烂醉。
霓虹灯下,纸醉金迷,明明是繁华到了眼花缭乱的地步,可是,顾止淮的心脏却像是失去了一角,内心大片的荒凉。
次日。
顾止淮是在房间的地板上醒来的。
醒来之后,汹汹而来的疼痛袭击了他。
他捂着脑袋,下意识的看向身侧,但是,大床的一侧,只有一大片的空白和冰冷。
再也看不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房间里醒来。
但是这一刻,大片的悲凉沿着心脏蔓延来来,窜流到每一根血管,全身上下每一颗细胞都泛着冰凉的温度。
他失去温棉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