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子狂不在乎的用指腹擦了擦鼻尖,但是,目光不经意看向温棉棉,看到她那低沉如水的表情之后,蓦地沉默下来。
一时间,病房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氛围。
还是温棉棉僵硬的笑了笑,对扈子狂说道:“子狂,我有点事想和顾止淮单独谈一谈,你先帮我去看看其他客人的进展吧,好不好?”
扈子狂看着温棉棉那难看的几乎要哭出来的小脸儿,很想说不好。
若是他离开,岂不是给顾止淮创造了机会?
他才不要!
可是在接触到温棉棉眸底软软的哀求之后,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好!”扈子狂几乎是咬着牙撂下了一句。
临走之前,狠狠地瞪了顾止淮一眼。
两个男人的周身都弥漫出针对彼此的危险气息,在擦身而过的刹那,两个人眼底都是不容错辨的敌意。
温棉棉不是看不出来,这两个男人之间的不对盘。
毕竟,还没有和顾止淮离婚的时候,顾止淮对扈子狂的存在就颇有微词。
“顾止淮。”温棉棉扬起小脸,开门见山,“不论你现在对我是什么心思,你最好是死心,因为我对你的所有感情都在离婚的那一刻清算的干干净净。这辈子,就算你后悔,就算你想要追回我们之间的那段感情,我再也不会给你半分机会。”
温棉棉冷冰冰的看着顾止淮说道。
顾止淮看着她的脸,心脏深处仿佛被一只大掌狠狠地撼动,撕裂般的剧痛丝丝寸寸的传来。
他攥紧了大掌,生生地忍下了剧痛,额际的青筋因为隐忍根根迸出。
“我没那个意思。”他的声调尽量没有暴露任何情绪,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波澜。
“这是解药。”说着,他摊开掌心,将那个小瓶子递给温棉棉。
温棉棉听到顾止淮的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懊恼。
她干嘛要对顾止淮说这个?
好像她巴不得顾止淮后悔一样。
她拧着眉心,冷声:“你没有这个意思最好!”
然后,接过了顾止淮掌心的那个小瓶子。
瓶子是透明的,里面流淌的液体呈现出淡绿的颜色。
下一秒,温棉棉听到了顾止淮的声音,“解药的配方我已经留样给了季景,所以,吃了甜品的客人解药很快也会研制出来。这些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必分心,这段时间就好好的修养身体。”
更多的关怀的话,全部都卡在了顾止淮的喉咙口,不敢,也不能说出口。
温棉棉透过那小瓶子,看到了顾止淮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感激的话不等出口,突然想到了顾止淮说的帮助自己的原因,话又被自己吞了下去。
“好,我相信你,你处理这些事情一向是最擅长的。”温棉棉的声音平淡无比,好像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这么多的波折。
他们只是随便的朋友,没有深深的爱过,更没有那么切齿的恨过、怒过、伤过。
说完这句话,温棉棉看着顾止淮,突然间沉默了。
还能说什么呢?
他们之间,该说的话,在离婚之前都说完了。
淡淡地沉默在彼此之间流淌。
顾止淮知道,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可是看着近在咫尺的温棉棉,他的脚掌仿佛生出自己的意识,怎么也动弹不了半步。
温棉棉也知道,自己应该赶顾止淮离开。
可是,她的掌心还握着顾止淮帮她找到的解药,她那些冰冷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口,竟然说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