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澈挑眉道：“你小子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要不是你长得不错，又会做饭，人家格斗大佬能看上你吗！”
厉云枭闻言，脸直接黑掉了。
妈的。
小同桌看上他，仅仅是因为这些吗？
萧亦凡打了个酒嗝道：“就是……有这么一个格斗大佬，愿意屈尊，跟着你小子一起共同成长……还私底下给你开小灶，教你极限训练……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换我，就你小子这臭脾气，我都懒得搭理你了。”
厉云枭黑着脸道：“滚，老子也看不上你！”
“我家凌映雪，看得上我就成……稀罕你小子么！”
“不稀罕就离老子远点儿。”还在这勾肩搭背的做什么！
“臭小子……哥哥明天就要走了……就要走了，我在凌映雪面前，一句不舍得话，都没舍得说过……可我心里，是真的不舍啊……这里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城市……有父母，有熟悉的邻居，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你们……还有，老校长……还有那么多，一起并肩努力学习打比赛的同学们……我真的……挺舍不得的。”
厉云枭挑眉道：“舍不得，那就别走了。”
“不……得走，我答应过，凌映雪的……我答应过她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我可以，陪她去任何地方，陪她到天荒地老……我父亲说，男人长大了，都会去远方飞翔的……我以为，还没那么快……可，怎么就这么快，就长大了，要开始，出去飞翔了呢……”
厉云枭淡淡道：“人一生那么长，只是短暂的离开罢了，又不是以后不回来的……落叶，总会归根不是吗。”
就跟他外公一样。
无论年轻的时候多牛逼，多风光，到老了以后，不也再次回到这座，自己长大的城市，落叶归根，颐养天年了？
不过是，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涨见识，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
人生，必走的路罢了。
萧亦凡抬起微红的眼眸，看着他道：“你小子……倒是会安慰人了不少，这话，不像是你小子会说出来的话啊。”
蓝澈也很讶异的道：“的确不像。”
厉云枭挑眉道：“等你们真正的认识一个人的时候……你们也会有我这种感悟。”
他外公这一生，给人的人生启发，太大了。
“谁？”萧亦凡和蓝澈很是好奇的问道。
“说好了，明天告诉你们的，省得……你们在路上，过于无聊了。”
“总归是要说的，提前说会死啊？”
“老子就不说。”
“这小子真的是欠抽到了极致了！两次了！死卖关子就是不说！”
“干他！”
“干！”
一时间，三人在包厢里打成一团，但都没动用自己的格斗术。
就纯打着玩一样的，靠力气去切磋。
打打闹闹一通过后，三人都精疲力尽的靠坐在包厢沙发上。
厉云枭开口道：“明天几点飞机？”
“上午十一点多的。”
“我去送你们……”
“好。”
蓝澈也道：“我也去吧。”
“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长大了的雌鸟们，终究是要出去自由飞翔的。
厉云枭回到空荡荡的屋子里，坐在客厅沙发上，捂着脸沉默了很久很久，都难以入眠。
宿醉过后，头有些痛。
人挺难受的，却敌不过心底的孤寂感，更让人浑身难受。
都要走了。
哪怕内心已经接受了，依旧会难受。
当年江瑾年走的时候，他也曾这般过，但那时候更多的是气愤，是被背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