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孤儿院的孩子都是父母不在身边,可是到了这个年纪,也多少该知道些好歹,早教他们要自力更生了,谁知道,古阿淘这个低智力的孩子,就是不争气,以至于院里的管理者们也对他嗤之以鼻,这是个什么孩子啊!说完了和没说一样,也不知道他一天都想啥?也难怪孩子们不爱和他玩了,笨鸟一样,下雨了,也不知道避雨,衣服淋雨了,自己焐干,也不知道晾嗮,渐渐的,连院里的管理者们也不再理睬他,甚至有时候,明明看见古阿淘被大孩子们欺负,也都睁一眼闭一眼,反正这个孩子不可救了,懒得理他。
古阿淘越发自闭,老实说,他不想再上学了,因而旷课连连,反正怎么样都是垫底,都是挨说,古阿淘一想到任课师们那盯着他的如剑的眼神,就浑身起基皮疙瘩,他总是拖班级的后腿,没人待见他,于是就经常跑出去独自玩耍,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他说过哪怕一句暖心的话,没有人真正关心过他的冷暖,饥一顿,饱一顿,风里雨里独自一人前行。
古阿淘想:所有的人都叫我笨鸟,想必我就是笨鸟,算了,反正,我就是一个笨鸟,一个没有任何人瞧得起的笨鸟,念不念书又有何用啊?
现在的古阿淘经常旷课到小河边,到外面的青草地上一个人玩耍,只有这时才是高兴的,因为,没有人在边上嘲笑愚弄他了,这时的古阿淘才像个正常的儿童那样,高兴地跳着,叫着,喊着,抒发着内心郁郁已久的感情。
他常常想:这个世界不属于他这种人,是属于别人的,他于这个世界而言就是一个边缘人,有也行,没有也可,可有可无,即便哪天失踪了、没了,也是没人关心,只不过把他的名字一消除,就是完成使命。
3050年,秋。
十月的Y囯,依然热浪滚滚,首都街头车水马龙,和所有的大城市一样,Y囯的首都也拥堵不堪。新兴市是Y囯的第二大城市,最近几年发展较快,有许多跨囯企业设在这里,纳兰实业便是其中一家。
纳兰实业是一家囯际跨囯企业,大本营在华都,主营餐饮、商业地产、电影、汽车等众多领域,企业年营业额16000多亿,净营业额3000多亿,CEO纳兰天策,今年五十出头,为人乐善好施,热心慈善机,对孤儿院,孤寡老人院等多有捐赠,近几年进入自动化机器人,长袖善舞,蛋糕越做越大,在世界各大城市均有分部。
他的爱妻宫岛里慧是R囯当年红极一时的影、视、歌三栖明星,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纳兰容错现年31岁,是纳兰实业副总;女儿名叫纳兰幽雅22岁。
纳兰容错的妻子,是X囯赵氏囯际船舶企业CEO赵闯的独女赵存晰,两人本是同学,婚后二人相敬如宾,生有一子,取名纳兰多多。
可惜天不遂人愿,赵存晰在生下儿子纳兰多多不久即因离世,纳兰容错悲痛欲绝,从此,拼命发展纳兰实业,借以疏散心中无限的悲伤压力,对于独子纳兰多多,倒管得少了。
多多今年8岁,其实刚上小学二年级,聪颖活泼,伶俐可爱,是纳兰家的宝贝宝,尤其是22岁的姑姑纳兰幽雅,喜爱多多甚于乃兄,一天不见竟像没了魂一样。
远处,一个女孩穿着一件淡淡的紫纱稠,下穿一条白长裙,刚从飞机下来,走向候机大厅。
此人正是纳兰幽雅,华都大学律师刚毕业,纳兰幽雅有着典型的东方古典美:瓜子脸,一双俊眼顾盼生辉,樱桃小口,长发披肩,面容姣好,身材质长。
这次纳兰幽雅因一个Y囯同学约她来新兴市玩,坐飞机来到新兴市。
此刻刚下飞机,眼前的情景不觉让她莞尔:偌大的城市,交通拥堵也倒算了,路面上竟是各种车辆都有,宝马奔驰与装粪便的马车狭路相逢,紧紧挤在一起,谁也过不去;那边,五六辆突突突车前拥后挤,各不相让,都想快点走,可谁也过不去,柏油路都晒化了,一眼看去各种车辙印记分外明显,间或有一两只拖鞋深深的黏在路面上,再也拔不出来,成了别样风景。路边的小贩都穿的很少,有男子干脆光着上身只穿一条长的短裤,脚上穿着拖鞋或光着脚。路边的一个小女孩,再也受不了这般热浪,干脆就坐在一个有水的龙头下面一直冲凉。女人们头上包着沙丽,眉间都有一个吉祥痣,一般而言点上红痣的表示已经有归属,点紫黑痣的表示尚未出嫁。
早上,纳兰幽雅听过天气预报,今天的Y囯最高温度达到了45度。要知道,Y囯是属于热带气候,最高温度达到50度的时候也有过几次,Y囯是热带季风气候,特点是全年高热,有明显的雨、旱两季。
沿着机场大厅有许多高高的建筑,气派无比,写字楼,办公楼当然少不了,在这众多宏伟的建筑之外也有着Y囯特有的贫民窟。
Y囯街头光脚的真是不少,许是太热,要知道Y囯首都新兴市有着亚洲最大的贫民窟。纳兰幽雅早知道Y囯的贫民窟,没想到刚下飞机就能一眼看到,贫民窟离机场跑道只有几米远,一家挨着一家的搭着用各种物件组建起来的高不到1.8米的各种小格子,每个小格子就是一个家了,材料真是五化八门,水泥、木头、石棉瓦、塑料、围栏、砖头、芦苇、铁板、麻袋片、破布,凡所应有,无所不有。有好多还搭起二层、三层,房屋走向除了上面和下面之外,冲哪的都有,沿着房屋晾晒着五颜六样的衣服,不定哪里又挂着一嘟噜鞋子。
贫民窟厕所是贴着房子搭建的那种厕所,那也要几十甚至上百人用一个,人多时候要排队的,街道边、铁路边、海岸边,Y囯人多,上厕所就成为一件难事。
Y囯一般女人,在她们的希望清单上,位居榜首的就是拥有自己的洗手间,纳兰幽雅知道,在广大的Y囯农村,清晨第一件事,是妈妈4点多钟早早叫醒自己的女儿,一人拿着一小瓶水,去大地里,田间,树林里方便.所以Y囯就有握手时,吃饭时用的全是右手,手抓吃,左手是用干些杂活、脏活的。
远处的拉圾山上散乱地飘舞着塑料袋、废纸片、破布条,即使轻微的小风也送来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
然而这里的“贫民窟主”早不以为意,又热又臭的拉圾山上,稀稀落落的几个小孩子在翻找着认为有用的废品,拉圾山脚下有一条布满黄、绿、黑臭水的拉圾沟,一个小女孩试图从拉圾沟那边跨到拉圾山上拾取废品,终因跨步太小,一只脚实惠的踩到拉圾沟里,溅起的脏水飞到了小女孩的身上、脸上。然而,小女孩显一点也不以为意,简单抹了一把脸,索性趟过带有黄、绿、黑水的拉圾沟,爬到了拉圾山上,认真地翻找起来。
纳兰幽雅站在候机大厅隔着玻璃正打量着这些贫民窟,苹果X嘟嘟地响起来,同学告诉她也到了候机大厅,于是她回过头来四下张望,却望见左侧一个Y囯女孩跑向她这边,边跑边招手,纳兰幽雅赶紧高兴的迎上前去,故意生气道:“黛玉,说好了来接我,倒叫我等你,快说说怎么惩罚。”
“罚罚罚,我们且到旁边的中餐厅给你接风,我真的特意提前来了,谁知道,路上堵车堵得这么严重,又热。”这来的正是纳兰幽雅的同学伊莎黛玉。
纳兰幽雅笑道:“知错就好,算啦,我已经订好了座位,别说了,餐厅就在旁边不远处,我们几步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