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阿伊莎抱着孩子,古阿淘跟在她后面,一前一后到了阿伊莎的家,一进门,古阿淘觉得豁然开朗,嚯!这屋里竟然被阿伊莎收拾得很干净,她一个人住着是绰绰有余的了。她甚至还买了一个二手小沙发放在厅里,屋里仅有的一张大床都铺着她新买来的床单,虽然没有什么家具陈设,倒也清爽干净。
“淘淘,坐在沙发上,”阿伊莎忙着沏茶倒水,脸上洋溢着笑容:“晚上在我这里吃饭,我做给你穆国口味的美食,好不好?”
“好啊!不过不要太繁琐,怪累的。”古阿淘坐在沙发上,看着她嗖嗖走得飞快,一边干活一边和他唠嗑也不耽误。
她早上发了面,此刻都醒好了,可以直接烙饼了,阿伊莎揭开电饼锅,动作麻利,咱有之功就烙好了几个大摇头饼,西兰花白菜胡萝卜乱炖,一碗清浓羊汤,还有西红柿、生菜、酸奶。阿伊莎一一端到厅里。
地面上铺着一块地板革,所有吃食都放在上面了,阿伊莎看着古阿淘道:“过来吧,品尝下穆国特色吧!”
“筷子呢?”古阿淘席地而坐,不见筷子,“用手抓啊!这不还有叉子么?”阿伊莎不会用筷子,她也没准备筷子,她用手撕一块大饼给古阿淘,让他蘸着汤还有酸奶吃。
古阿淘咬一口大饼摇一下头,哎呀,这饼这个艮劲,真是摇头饼,阿伊莎帮他把酸奶蘸好,递给他,古阿淘一尝,我去,酸奶是大蒜味儿,这什么玩意?饼上面还抹了不少蜂蜜和果酱,饼是又干又艮又甜,乱炖的菜是酸味儿,酸不拉几的,这可咋吃?阿伊莎看着古阿淘她已经脱去了黑色长袍,露出窈窕的身材,她不停地帮他蘸着这个,蘸着那个,古阿淘苦着脸道:“你别忙活我了,吃你的饭吧。”古阿淘喜辣不喜甜,偏穆国人就是甜酸口味,把古阿淘腻味的,嘴像吃了苦瓜一样。
“你没有吃几口嘛!会饿的,不好吃?”阿伊莎热情的说道。古阿淘笑道:“我中午在修配厂吃得很饱了,现在也不怎么饿,你做的饭菜真好吃,别有一番风味。”
古阿淘吃不惯这穆国口味,实在难以下咽,只是吃了几口,便寻个借口带孩子去了,阿伊莎没见过古阿淘吃饭,也不知道他能吃多少,他说他中午吃得太饱,那也有可能吧,她便没在坚持,自己吃了两块摇头饼,又喝了些羊汤,这才收拾过去。
“你现在哪里做事的?”阿伊莎抱着孩子一边喂奶一边问道。
“在兰博基尼4S店做修理工作,每天工作八个小时,也有休息日,很轻松的了。”古阿淘笑答。
“哎呦,”阿伊莎又皱着眉头。
“怎么了?”古阿淘问道。
“一直没好,等下在喂吧,难忍了。”阿伊莎把孩子抱起来,转过身来,那婴儿没吃饱叽叽歪歪,一会儿笑一会儿哭,非常闹人,古阿淘有些不好意思,接过孩子对阿伊莎说道:“你先歇着去,我带他。”
“他是没吃饱,你带不好他,等下我再喂他。”阿伊莎下意识地捂了一下胸口:“奥,对了,你去洗澡,累了去休息。”
古阿淘再三要带孩子,阿伊莎只是不允,古阿淘无法,心想,那还是像在家一样,我先歇着,然后在换她好了,不然,孩子一闹,两人干陪,倒是谁也睡不好了。
古阿淘去浴室洗了个澡,穿上阿伊莎给准备好的宽大睡衣,出来后他有些犹豫,睡哪呢?睡床吧,那是女人的床,他贸然上去睡不太好,睡沙发吧,阿伊莎在厅里来回走哄孩子,他也睡不着不说,还不好意思,左右为难中,阿伊莎说:“去床上休息呀!”
古阿淘看着屋内,把地板擦干净,便要躺上去,阿伊莎看得分明,皱着眉头道:“你很讨厌我?”
“啊,怎么会那?真是何出此言呀?”古阿淘拘谨起来,躺哪也不是,忙道死了。
“为何不上床睡?”阿伊莎站在门口,面色凝重起来。
“听说,穆国女人的床别的男人不可以上的,会给你带来麻烦,你们那里很讲究这些是不是?”古阿淘赶紧解释。
“一个被判石刑的女人在穆国是没人要的,我出逃到这里是个死囚别人也不会要的,别考虑我,我已经不值得考虑,别玷污了你就行。”阿伊莎沉重地说。
“不要这么说呀,你是穆国女人,”古阿淘仰望着她高挑的身姿:“我必尊重你们的风俗,我一个涉外男子,断不敢贸然冒犯,石刑是***世界的悲哀,终有一天,这刑罚将被废除,没准儿在你有生之年就会被废除,那时,”
“那时,我可能早已老迈昏花,耳聋目盲,既听不见也看不见,我已经被判石刑,你再怎么尊重我也改变不了这些既成事实,”阿伊莎低头道:“我只是一个野女人,一个没人要的野女人,如果我还有一些用处,那将求之不得,你怎么做都是对的。”
“说什么呢?”古阿淘站起身扶着阿伊莎道:“你还这么年轻,你的生活才刚刚开始,这里是坚国不是穆国,没有石刑,你只管放心好了,我同情并赞美你的做法,你敢于冲破宗教的束缚是一大壮举嘛,你在我眼里,真是唯美,请抬头,你真漂亮,你的眼睛多漂亮。”古阿淘把阿伊莎转过身对着墙上的镜子照去。
阿伊莎抬起头,镜中,一个略带忧郁的少女,淡蓝色的眼睛含着浓情,微微卷曲的头发散落在两边,怀中的婴儿娇憨活泼,身后的少年长身玉立,俊朗明媚,阿伊莎凝望着古阿淘发现他也在镜中看着她,她的脸又红了。
“不管怎么说,你不可以睡在地上。”阿伊莎羞怯地说。
“好,那我睡床上。”古阿淘心想,这里是坚国,也没那多讲究,况且她这屋子里,她要在厅里看着孩子我不睡床上睡哪里,倒像嫌弃人家似的,她本来心情就低落,逃到这里也没个朋友,我过分强调男女有别,未免太封建,反而惹她伤心了。
古阿淘躺在床上,阿伊莎把被子给他掖好,这才出去。
那婴儿许是换了地方不习惯,哭闹不止,任凭阿伊莎哄逗也不消停,古阿淘闭着眼睛心想,这又要磨人一夜的节奏,又来那劲儿了,管谁哄不好,他心想,我赶紧闭眼睡吧,早点起来好换她呀。古阿淘迷迷糊糊不多时候睡着了。
阿伊莎断断续续地给婴儿喂完,疼得她冷汗直流,她从消毒柜里拿出奶瓶,还得把奶挤出一些,留待婴儿白天时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