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啸在书房里和肃王说话,苏国公则要落蛮带他去摘星楼看看。
他的那个傻儿子回去之后总说摘星楼如何如何残破,今天怎么说也算来了,他好歹也得看看。
落蛮领着他过去,看到摘星楼如今一副崭新模样,苏国公心里头也稍稍地放松了,坐在椅子上,秋蝉进来奉茶,“老爷您请喝茶!”
苏国公看着秋蝉,又看了看外头,蹙起眉头道:“怎地没见几个伺候的人啊?”
“就奴婢一个!”秋蝉说。
“就一个?伺候这么多主子?”苏国公抬起头看落蛮,“怎地王府不多安排几个来?王府不安排,你叫牙婆找啊。”
落蛮道:“不打紧,摘星楼里活儿不多,打扫做饭洗衣的,我们也能帮忙,秋蝉多半是管着极儿,再说,我两个小妾也能帮着干活。”
苏国公听了这话,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你也帮忙做?肃王府不免太过刻薄了。”
“还好吧,老公爹很多事情做不了主,我那老婆婆也是个犀利凉薄的。”落蛮不是卖惨,只是陈述实情,只是在苏国公听来却倍觉心酸,清儿已经这样了,总不能再亏待她。
他取出了一叠银票,还有一些房契,递给了落蛮,叮嘱道:“本来打算昨天你们回来的时候给你的,但出了这事,尾七之前你们也回不去,便先给你送过来,这里通共有七万两银票,还有两个铺子的房契,这铺子你看着是租出去也好,自己干点营生也好,总不能光靠别人接济。”
落蛮看着这些银票和房契,有那么一瞬间,眼泪差点就控制不住。
她觉得自己混得真是很窝囊,也很心疼甄易风在这里混得很窝囊,他前生很风光,家族做大生意,银钱从不短缺过,在军中凭着自己的本事也是一路扶摇直上,年纪轻轻便是少将军衔。她自己前世也过的有滋有味,从未为钱财犯过愁。
“拿着啊!”苏国公看到女儿这模样,也心酸得要紧,把东西往她怀中一塞,压低声音道:“但这事万万不能告知你公爹,他如果知道你有店铺有银子,一定当甩手掌柜,女婿是他的长子,往日他又是跟着太子爷的,这笔债务,他怎么也得承担一部分。”
落蛮吸吸鼻子,“知道了,谢谢老爹!”
苏国公瞧着她,“好了,哭什么鼻子?丢人不丢人?”
“没哭!”落蛮抬起头,眼底是微红,却也没落泪,看着苏老爹,不禁想起自己的前世软饭爹来,特别想他了。
“你妹妹那边,多帮衬着,你是长姐,有这份责任!”苏老爹说完,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
落蛮上了二楼,把老太太和苏老爹给的银票房契都放在床上,自己盘腿坐在上头盯着那些银票发呆,年前的时候,国公府就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如今又拿真金白银和房契出来,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要找出路。
苏老爹刚走一会儿,宇文啸就回来了,上到二楼看到落蛮对着一堆银票发呆,且眉目之间似乎有愁色。
“怎么了?”他坐下来,凝望她问道。
落蛮抬起头看他,哑声道:“苏老爹给了银票,还给了两个店铺,说叫我干点营生。”
“嗯!”宇文啸眼底不见悲喜,只是依旧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些不一样,心事重重的模样。
往日若是得了银子,她还不欢天喜地地跳了起来?
“心里难受?”宇文啸伸手抚摸她的脸,问道。
她摇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