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落蛮也不解,问道:“为什么褚氏对自己的女儿这么凉薄?都闹到这份上了,她都没来,只躲在庄梅园里。”
“不知道她们母女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她们母女的关系一直不是太好,甚至芙儿这门亲事,还是褚家做主,然后她同意,就开始办婚事,王妃一直想反抗褚家,但是她反抗不了,她既要依附褚家,却又憎恨褚家惧怕褚家,这种情绪和芙儿是相反的,芙儿是想得到她的认同,做任何事情之前,都会想母妃会不会生气,所以她的性子从小就是这么谨小慎微,甚至可以说是卑微,今日的悲剧和她的性子有很大关系,如果她有足够的自信,摆出自己的身份架势来,魏智辛不敢对她这么放肆刻薄。”
落蛮若有所思,“所以,输人不输阵,她是先输了阵势?”
“没错,世族大家的婚姻,有时候就是一场博弈。”他把她扳过来看着她的眼睛,道:“所以,我们是贫穷,但胜在不会互相算计,日子过得安稳。”
落蛮道:“你在为自己的贫穷开脱吗?”
“……”宇文啸一手抱起了她,眉目低垂,敛住灼灼火焰,“穷是穷点,但好在身体好!”
落蛮无力叹气,没完没了了。
外头风雪肆虐,屋中热火朝天。
翌日起了个大早,落蛮盯着乌黑的眼圈坐在妆台前,宇文啸叫了秋蝉上来给她梳发髻,简单的盘发落蛮自己可以做到,但是繁复贵重的发髻,她则弄不来,需要请外援。
秋蝉为她梳着头,见宇文啸已经先下去了,她轻声道:“小姐,你要劝世子节制一点才行啊,你看你眼圈都乌黑了,一点精神气都没有,晚上不能折腾得太厉害,若实在吃不消,姨娘不还在吗?叫姨娘来伺候世子啊,你不就能歇几天了吗?”
落蛮纵然再开放,这事却也不能随便跟人交流,没好气地道:“你还是陪嫁呢,你要被收房吗?”
秋蝉吓了一跳,脸色煞白,“怎能牺牲自己人?当奴婢没说过就是了,奴婢只是心疼你。”
秋蝉认为,姨娘如今归心,不会争宠,身为妾侍,这是她们的本分。
毕竟,哪个家族里头不是这样呢?就连二公子没死的时候,房中不也有秋耳吗?且二公子还出去偷吃,才有了云烟姨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放着有用的资源不用,非得累死自己,小姐是多想不开啊。
梳好了发髻,带上珠翠,秋蝉还十分体贴地帮落蛮上了个妆,换上世子妃的朝服,毕竟,她最体面的就是这件了,今日去知南侯府,不能输了阵势。
她上妆的时候,褪去清纯,染了烈焰,宇文啸在楼下等她,见她下来便细细地端详着,唇间噙了一缕微笑,“真好看。”
执着她的手一道出去,邀了苏复跟随,毕竟,到了那边,也得有人打点。
本来这件事情带上苏洛清是最好的,但苏洛清如今的身份是未亡人,七七四十九之内,她都不能到别人的府中去。
肃亲王早就命人安排了好几辆的马车,这一次去,是要把宇文芙的东西全部拉回来。
坐在马车上,落蛮才问他,“你今天不用回兵部衙门吗?”
“这事半天能办好,我中午再回去,但中午就不能和你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