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清伸手扶着额头,一张脸又青又白,气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母亲,你不要再提这个话,否则我再不见你了。”
谢氏问道:“你是不喜欢他么?但我见你细心关注,还知道他带伤,给他准备了田七糕,你若不是喜欢他,为何如此照料他呢?”
苏洛清杏眼含泪,嘴唇都气哆嗦了,“你只见我给他准备了田七糕,怎不看见我给姐姐准备了红米糕?他们虽然成亲有日子了,可最近才圆房,那事儿上没个节制,我是怕他们亏了身子,他们一个是我姐夫,一个是我姐姐,我关注着点儿怎么了?我不也给您准备了茯苓糕吗?”
她忍不住握拳,低低地吼了一句,“母亲,在这肃王府里头,他们和女儿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啊,我不对他们好,我对谁好啊?你若再说这样的话,往后就不要来看我,你把女儿当做什么人了?”
苏洛清转身擦着眼泪,心里头真是又委屈又生气,她知道母亲是担心她往后的人生,可也不能这么离谱。
谢氏见她落泪,也不再说了,只是长叹了一声,良久,才道:“罢了,母亲只是随便提了一下,你也莫要太在意,母亲帮你在外头物色吧。”
苏洛清怒嗔了她一眼,“现在二公子尸骨未寒,你物色什么啊?哎,母亲,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说您,怪不得父亲总说跟您说话费劲得很,还真是这样。”
谢氏听了这话可不高兴了,“你父亲这个人,自恃清高,自然是跟我说不到一块去,你这小丫头片子真是不识好歹,母亲是为了你好。”
“我都嫁出去了,往后的事我有打算的,您暂时别管了。”苏洛清把绣架端过来,使劲地绣了几针,想起她说的那些话,不禁又愠怒起来,胡乱地竟把芍药给绣歪了。
真是荒谬极了!
谢氏并未打消主意,回去国公府之后,晚上便问了苏国公对于宇文啸的评价。
苏国公对女婿自然是赞不绝口的,说他英勇果断,文才武略,是难得一见的奇才。
谢氏听得苏国公这么说,便越发觉得不可错过宇文啸。
对女儿的性情她是知道的,她这个人老古板,但也很听爹娘的话,如果这事促成了,她到时候或许会别扭一阵子,可往后几十年,她都会感激的。
谢氏琢磨了一下,整件事情,最难搞定的就是苏洛蛮这个泼皮,往日没出嫁的时候,在家中还好说话,可自打嫁人,性子就野了,管不住了,女人嘛,必定不会愿意自己的夫婿再娶一个。
要搞定苏洛蛮是难事,可如果是世子都同意了,苏洛蛮也不能不同意了,否则就是妒妇一枚,世子会厌弃她的。
所以,关键还是在世子的身上,只要世子同意了,那这事八九不离十。
当然了,这事不能如今就办,毕竟宇文寒还没出殡,清儿为他守一年,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等一年之后再办婚事。
可眼下得先把这茅坑给占了才行,毕竟,他宇文啸是必须要娶两房媳妇的,总不能肃王府他这一脉,长房无人承继吧?
谢氏想清楚以后,便叫人到兵部里去送信,让宇文啸晚些到福鑫茶楼里去见她,有要紧事谈。
宇文啸在兵部里忙得晕头转向的,听得国公夫人要见他,一时还没想到是谢氏,问了才知道是这位便宜丈母娘,不禁奇怪,谢氏找他作甚?
他应下,说忙完之后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