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城单手拽出手机,拨打120后对着话筒狂吼:“地址是符华街三十七号,水柔是A型血,你们带好足够的血袋立刻过来,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试问,听到没有!”
放下手机,厉北城恍然抬眸。
要不是言水柔苍白如蜡人般无声无息的躺在这里,他从不知道一个人体内竟然会有这么多的血,足以令整个浴缸的水殷红潋滟。
这一瞬间,他突然回想起那些早已被他遗忘在回忆深处,重新想起又历久如新的往事。
比如,言水柔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
明明忍不住一眼一眼的偷看他,却还要顾及着旁人在场,隐隐约约羞红了脸,缩进被子里不敢做声,生怕引起他的注意。
那模样十足娇俏,和听话如玩偶般的言夏夜大相径庭,再加上那足以令人垂涎的好身材,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
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确算得上对言水柔一见倾心,所以才能维持这许多年的往来。
然而男人的本性是征服,当言水柔无数个夜晚乖巧妩媚的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当初的深情厚谊也变得不值一提。
人性如此,他厉北城也不能免俗。
可是眼看着言水柔命在旦夕,他忽然意识到言水柔其实并没有那么无关紧要。
她是他曾深爱过的女人,更是雅儿的亲生母亲,就算他已经厌倦了她,甚至主动将见面的次数逐渐减少,那也都是建立在他知道言水柔平安无事,不愁吃穿的前提之下。
就在厉北城默默回忆着年少过往,救护车尖锐的鸣叫远远传来。
医护人员接二连三从车上跳下,以最快速度把失血过多的言水柔抬上担架,和随行的厉北城一起往最近的医院赶去。
很快,手术室的灯光亮起,厉北城衣服上都是言水柔流出来的血,衬托着他寒冷如冰的脸色,犹如煞神令人望而生畏。
来往病人不知不觉都远离着他,直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隶属于厉北城的私人保镖匆匆赶到,“少爷,您哪里受伤了么?”
“不是我。”厉北城眉眼森寒,把矛头对准了不在现场的言夏夜:“打个电话回去,问问言夏夜在没在家里。”
说出言夏夜这三个字时,他不免咬牙切齿。
言夏夜恨言水柔,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实。
就算五年前是言水柔不对,她也不至于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到底要对一个人做些什么,才能逼得言水柔心甘情愿选择自杀?
保镖微微一怔,片刻后回报:“少爷,少夫人不在家里。”
厉北城神色更怒,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某个专业人士的号码:“言夏夜在哪里,做些什么,立刻把照片发给我。”
挂断电话,没多久,微信上传来滴滴两声。
处于播放状态的短视频里,言夏夜正和一个混血帅哥在火锅店相对而坐,虽然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二人仍时不时一同俯身,头顶头颇为甜蜜地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交流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