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害的他无辜入狱,害的他自毁半生,他这样对她还情有可原。
但她从来都没有做错什么,只因为曾经爱过他,就落得今日这样众叛亲离、伤痕累累的下场!
厉北城揪住她衣领的手指僵了僵,随后漫不经心的勾起唇角,声音亲昵宛如情人间的耳语:“你不爱我了,难道还不算对不起我?”
这个世上,什么感情能奋不顾身,一生一世?
“厉北城,言水柔肯用自杀来留住你,那是她自甘下贱。”言夏夜被他的理由惊得发笑,垂眸看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将其掰开,挑着唇角轻声说:“而我,恨不得你马上去死。”
有理不在声高,她的恨意,也无需用跳脚怒骂那般泼妇的行为表达。
厉北城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要不是他亲耳听见,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曾经深爱他的女人竟然会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心跳突然间停了一拍,厉北城愕然发现,他其实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云淡风轻。
甚至还恰恰相反,言夏夜只用了一句话,就能伤的他呼吸不畅,痛彻心扉。
短暂的几分钟过去,男人终于晃过神来,周身洋溢着煞气腾腾的怒气,盯着她的目光像要将她剥皮拆骨:“言夏夜,你他妈再说一遍?”
“滚,我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的!”言夏夜咬牙低吼着回应,眼睛里干干涩涩,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她发现自己是真的对厉北城死心绝情了,以至于无论他们之间的对话再怎么伤人,她心里都只有悲哀,没有动容。
在她刚刚和厉北城结婚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这个男人走到末路穷途。
“言夏夜。”厉北城眉心紧皱,他缓缓直起身子,身影居高临下地将言夏夜笼罩其中,“你敢这么和我说话,是以为我没有任何控制你的筹码了,对不对?”
说到这,男人顿了顿,若有似无的轻笑起来:“可惜,我还是不相信,你连你父母的死活都不在乎。”
言夏夜想要装作漠不关心,但是不断轻颤的眼睫,还是泄露了她远没有看上去那般冷血无情。
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去追问厉北城的用意,她好不容易从奶奶那里得到自由,好不容易有了和厉北城分庭抗礼的资格,不该为了任何人前功尽弃。
厉北城并不着急把言夏夜逼上绝路,双手环肩勾着唇角,耐心的等着她自我崩溃。
半晌,言夏夜的身影僵硬如同雕塑,她艰难地启唇低声道:“言水柔会自杀,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不知道厉北城为什么这样恨她,只能从已有的线索进行推断。
经过一夜的冷静,她心里知道股东大会的事只是导火索而已,并不是厉北城要她众叛亲离的决定性原因。
毕竟,如果厉北城真的稳操胜券,就凭她区区几句话,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选拔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