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云棠不以为意,似乎觉得言夏夜那紧张兮兮的样子非常有趣,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她心头重重一跳,还想解释什么,可是看看身边拉着她讲故事的小云朵,只好暂时跳过这个颇为沉重的话题。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小云朵跟着随行而来的保镖去买票,把空间留给二人。
厉云棠率先下车,替言夏夜打开车门。
她心神不宁的站在他面前,指尖纠结的扭着衣角,忐忑不安的望向男人深如沉渊的瞳孔,发现他眼里冷静的可怕,找不到任何怀疑不悦的痕迹。
哪怕言夏夜一直很清楚厉云棠优雅背后的黑暗,这种反应还是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再怎么说……她毕竟是货真价实的杀人嫌犯,换做其他人,恐怕早已对她避之不及。
“小叔叔,胸针是我掉在那的没错,但徐达海的死是他咎由自取。”
艰难的组织了一下措辞,言夏夜拿不准该不该把神秘男人的存在和盘托出。
既然明知道那个神秘男人不好招惹,她当然不想给厉云棠再添麻烦。
然而她说的这么不清不楚,还有胸针作为物证,厉云棠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她?
“既然夏夜都这么说,那他一定死有余辜。”下一秒,男人轻轻勾了勾唇,居高临下的注视着面前小女人两相为难的神色,“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
言夏夜不可置信的抬眸,正对上男人深不可测的目光,鼻尖都是男人身上幽冷好闻的香气。
她慌张的心跳渐渐平稳,瞬间的迟疑过后,还是选择隐瞒不报,苦笑着说:“他的确想对我做不该做的,只是最终没能得逞。”
回想起徐达海贱笑着扑向她的那一幕,言夏夜纤长的睫颤了颤。
即便她尽量将当时的危及描述的不痛不痒,厉云棠幽深的黑眸中仍是掠过一抹寒芒,他的唇角笑意清浅,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气息:“这么说来,酒后坠楼的死法,还是太便宜他了。”
在他身旁,言夏夜悄悄打了个冷颤,刹那间心乱如麻。
她立刻意识到那个神秘男人所说的,关于厉云棠亲自动手,会让徐达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说法,竟然真的不只是夸张而已。
那么,小叔叔从未显露人前,完全黑暗的另外一面,又是什么样子的?
有朝一日,如果她真的看到了厉云棠隐藏极深的另一面,还敢这样毫无防备的接近他,仰慕他么?
到了那个时候,她对他这份心意,究竟该如何自处?
好在厉云棠无意吓她,眼角余光瞥见言夏夜陡然苍白的小脸,转瞬间变回了平日里那个高贵深情的厉二爷,宠溺地抬手揉揉她的发顶,安抚她道:“我会处理,这件事不必再提。”
“那胸针……”
厉云棠含笑打断她的话,仿佛困扰了言夏夜整整一夜的事情,在他看来不值一提:“只要你不说,没人会知道你曾去过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