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冷眼旁观,心里五味杂陈,又是恶心又是想笑。
能把第三者插足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还真是非言水柔不可。
或许是言夏夜冷笑的太过明显,这一次,厉北城沉默片刻,看向言水柔的眼神缓和些许,却还是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淡疏离。
“北城,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难道你不相信我么?”
言水柔眼底噙着泪水,委屈之极般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泣不成声的道:“北城,你不是我,你永远也不能体会我有多痛苦!明明我才是雅儿的亲生妈咪,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你不同意,我也从不敢把真相告诉她,看着自己的女儿一天天长大却不能相认,看着我的爱的男人还保留着别人丈夫的身份……北城,我处处都为你考虑,不想让你因我为难,可你呢,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一点点?”
话音落尽,空气里还残留着言水柔委屈巴巴的哭腔,把楚楚可怜的功力发挥到了极致。
假如哭诉的人不是她的亲姐姐,哭诉的对象也不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言夏夜还真免不了要为这番入情入理的辩解拘一把同情的眼泪。
不过眼下,她只是寡淡的勾了勾唇角,静等着看事情会如何发展。
然而,厉北城向来很念旧情,又特别吃言水柔以退为进的这一招。
他颇为无奈的抿了抿唇,看着垂头抹泪的言水柔,眸中冷色逐渐消退,可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水柔,我知道你没名没分的跟了我这么多年很不容易,为了不委屈你,这世上但凡是女人会喜欢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但我不喜欢你自作主张,尤其是直接闯到我父亲面前。”
倘若不是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言水柔单凭一个经理秘书的身份,又怎么可能在江海寸土寸金的地界买下别墅?
更别提她平日里吃穿用度,比一般人家的少夫人还要奢华昂贵,香水非几百美金一盎司的不用,反倒是厉家真正的少夫人——言夏夜都没尝试过这样纸醉金迷的人生。
想到这里,厉北城心头涩然,突然觉得对言夏夜亏欠良多。
不经意对上厉北城望过来的视线,言夏夜无动于衷的看回去,心跳平稳的近乎死寂。
时至今日,厉北城终于意识到他过去有多么对不起她,原来还是靠着言水柔的启发。
呵,难不成,她还要因此谢谢言水柔?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笑,更讽刺的事了么?
往事不经意间浮上心头,言夏夜面色一冷,险些维持不住淡定洒脱的风度。
同时她再也看不下去这对渣男贱女惺惺作态,转身自顾自的往老宅里去了。
……
老宅里,厉彦泽阴沉着脸坐在书房,听沈爱莉讲述关于言水柔和厉北城的过往。
“老公,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当年言夏夜和北城的事都是爸做主,北城尊敬他爷爷才一口答应下来,还不都是为了厉家,谁能想到言夏夜是个不争气的,连北城的心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