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夜,你给我站住!”
男人冰冷的命令从身后传来。
言夏夜置若罔闻,无动于衷的加快了脚步,直到男人的大掌不由分说的抓住了她的肩头。
“放开我!”
背对厉北城,言夏夜瞥了眼附近几个正偷偷往这边看的佣人,清美的小脸一片漠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陪着男人丢脸。
“跟我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无法忍受言夏夜无谓的态度,厉北城眸色渐深,按着她肩头的手指慢慢用力,像是恨不得一把攥出她的血来。
关于昨天那件婚纱,她到底是不知情,还是知道了也不在乎?
当年他鬼使神差的保留了那件婚纱,这件事除了他本人和婚纱的的工作人员以外,再无其他人知晓。
在婚纱店遇到言夏夜的一刹那,他最初还有种做了坏事被人抓包似得尴尬,可是这种尴尬很快就被怒火取代。
她曾穿着那件婚纱成为他的新娘,短短几年的时间,难道那件婚纱对她而言已经毫无意义?全都是他厉北城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听出厉北城话语中隐忍的怒意,言夏夜皱了下眉头,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去,仍是冷淡的道:“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对了,你最近什么时候有时间?”
面对言夏夜疑似示好的提问,厉北城谨慎的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清傲淡雅的女人,问:“你想做什么?”
言夏夜想都不想,唇边撩起令人目眩的讥嘲笑意,清清楚楚的说:“当然是去民政局,既然离婚协议都签过了,你我只需要去民政局补个手续,你就能顺顺利利的迎娶言水柔来当这个厉少夫人了,多年的夙愿即将达成,真是恭喜恭喜。”
拿到离婚协议书也有一小段日子,她一直没要求正式办理离婚手续,除了存心要让言水柔不痛快以外,更因为还没拿到至关重要,可以直接把言水柔打入十八层地狱的证据。
而现在,那决定性的证据已经被她掌握在手里,暂时放着言水柔再开心几天,一来是看在言母病重的份上,二来,则是静等着看言水柔用尽心机的嫁入厉家,她再挑着最合适的时机,亲手把对方送入监狱。
从五年前言水柔下定决心铲除她的那一刻开始,注定言水柔这一生最幸运和最不幸的事情都会发生在同一天。
一步走错,步步皆输。
从云端坠入地狱的滋味,她早已替言水柔尝过,实在令人难以忘怀。
“如果我说不呢?”厉北城眉眼间冷到极致,险恶的冲着她勾起唇角:“言夏夜,我不想和你离婚了,离婚协议书什么的,就当我从未签过。”
言夏夜愕然,眨了下眼睛,几乎要怀疑她的耳朵。
她还记得厉北城是多么气势汹汹的把离婚协议书摔在她面前,而且雅儿坠楼的事她至今还没能洗清嫌疑,另外还有言水柔妩媚多姿的撒娇卖乖……
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她实在想不通厉北城反悔的理由。
“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厌烦的别开目光,言夏夜觉得厉北城简直像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窜出来恶心她一下,“股份我的确已经转给厉云棠,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
事到如今,连他最初答应娶她的原因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对于眼下毫无利用价值的她,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呵,夫妻一场,我当然还有没得到的东西。”厉北城的眸光意味深长的扫视过言夏夜周身,定格在她不赢一握的腰肢上,嗓音低哑的道:“虽然你八成被小叔叔用过了,但我不计较。”
言夏夜安静片刻,才明白所谓的‘用过’指的是什么意思。
明白之后,她面无表情的抬起手,一巴掌朝着厉北城的俊脸扬去。
“啪——”
男人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漆黑的瞳孔深处戾气升腾,阴森森的嘲笑她:“怎么,恼羞成怒?”
“滚开,我和你这种人渣没什么好说的!”
打又打不过,言夏夜气的胸口起伏,牙痒痒的想要狠狠咬他一口。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厉北城阴冷地觑着她,修长的手指紧紧桎梏着她的腕骨,硬扯着她往想要离开老宅。
虽说他是厉家的男人,可厉家还有个老夫人在,容不得他恣意妄为。
更何况言水柔从雅儿那得到消息,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添乱。
“我不走,你放开我!”言夏夜身不由己的跟在他身后,咬牙忍着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又气又急地低声喊:“厉北城,我让你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