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生,你来了。”
秦焱半点没意识到他的称呼有什么不对,姿态慵懒的走到近前,声音轻佻的和陶景夕打过招呼:“义父刚刚还提起你,请你晚宴过后,去书房坐一坐。”
“好,我知道了。”陶景夕神色淡然的点了下头,侧眸朝着言夏夜望去,“我还想在这坐一会儿,言小姐不用留下来陪我也没关系。”
言夏夜从善如流地站起身,因为没办法向外人解释她和秦焱的关系,索性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和陶景夕道别之后跟着秦焱往宴会的中心处走。
借着四周来宾们纷乱的交谈声音,她小小声的抱怨:“糟糕,我都能想象得到陶景夕今后会怎么看待我了……”
估计一个水性杨花,还不足以形容她眼下的双重身份。
说起来都是厉北城不肯和她一起去民政局离婚的错,否则她堂而皇之的摆脱掉厉少夫人的身份,想和谁在一起都不为过,哪里还用得着这么纠结别扭。
“他只是个心理医生,你干嘛在乎他怎么想。”秦焱放慢脚步,长身玉立的并肩走带言夏夜身边,时不时对着路过的熟人轻笑,“还是说你喜欢他?也对啊,反正你和厉二爷是不可能了,陶先生长得不错,也算是青年才俊,还有种很古怪的冷淡气质,有女人喜欢他很正常。”
暗自感慨不止是她一个人发现了陶景夕的古怪,言夏夜没好气的翻个白眼:“陶先生人很好,但我绝对没有喜欢他,我们是朋友啊朋友!”
“真的?”秦焱煞有介事的挑了挑眉头,绕开一位侍者后望了眼前方,悄悄把手放在了言夏夜面前,掌心向上的动了动手指,压低声音催促她:“快点握住,要十指交握很恩爱的那一种。”
“你确定?”言夏夜想着刚刚从陶景夕那得到的情报,莫名觉得不该到秦老先生那秀恩爱,迟疑着回答道:“我怎么觉得不太好……”
“少来了你,是不是看到厉二爷在那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秦焱对她的顾虑嗤之以鼻,霸道的捉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嗓音不悦的提醒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那只录音笔我可是已经双手奉上,接下来只剩下你要付出的代价了,还是说,你要现在反悔?”
倘若言夏夜厚着脸皮死不认账,起码在未婚夫妻这件事上,秦焱还真拿她没什么办法。
迎上秦焱略带危险的视线,言夏夜无奈的抿了抿唇,主动回握了他的手,心平气和的说:“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她这话说的十分真诚,令秦焱不由的移开了审视她的眸光,微微颔首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只是经历过的背叛太多。
“嗯。”言夏夜淡淡打断他的话,脚下不停的朝着宾客围绕着的地方走去,细腻的掌心渗出了薄薄的冷汗。
紧张是没办法的,上一次她以类似的身份去见长辈,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放轻松,义父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你难堪的。”
与此同时,距离二人几米之外,还有另外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秦景一慢慢放开揽在女伴腰上的手,躲在人群后面扬了扬下巴,目的明确的盯着言夏夜道:“瑶儿,去,给那女人一点颜色看看,做的漂亮些,别让我失望。”
他看女人的眼光果然不错,那天打扮普通的言夏夜就已经具备了美女的标准,今天这么盛装打扮一番,更加惹眼的让他蠢蠢欲动。
但厉云棠的存在实在是吓怕了他,他不敢再打言夏夜的注意,却不代表他会就此放过她。
“你想让我怎么做?”林瑶抬手摸了摸脸颊旁垂落下来的发丝,又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裙角,力求自己看上去性感完美,是个天生的尤物。
此刻,她看似是和秦景一同仇敌忾地望着言夏夜,目光却悄然集中在秦焱一人身上。
男人修长的身影落入她眸光潋滟的瞳孔,包括他和言夏夜十指交握的右手。
林瑶无声地吸了口气,心中疼的像针扎一般,令她微微皱了下眉头。
“等着,我想想!”秦景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言夏夜,灵机一动的推了林瑶一把,笑嘻嘻的说:“对了,他们两个肯定是打算去见我家老头子,你小心跟上去,想办法让那女人在老头子面前出个大丑。”
这么幼稚的盘算根本算不上什么阴谋,还不是什么都指望着她亲自动手?
要不是秦老先生只有秦景一这一个儿子,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接管秦家。
林瑶轻视地瞥了身边没用的男人一眼,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出去,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男人垂涎的目光。
……
与此同时,言夏夜和秦焱在距离秦老先生只有不到十米的地方站住。
“他老人家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别叫的太生疏,和我一起叫义父就是了。”
“呃……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