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类似的事情一旦做的多了,她还是过去那个言夏夜么?
“嗯,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怎么样?”既然言夏夜不想提,厉云棠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觑着她清美苍白的小脸,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最近是江海的社交季,你这段时间一直没休息过,不如去燕九那挑两张请柬,过去玩玩如何?”
雪白的额头抵着男人的胸膛,言夏夜毫无兴致的摇了摇小脑袋,十分疲倦地道:“厉云棠,我今天不想回秦家,我们直接去京城好不好?”
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想和人倾诉一下她心中的复杂,可是一旦说出口,势必要牵扯到她和白父所做的交易。
她并非信不过厉云棠,她只是……很怕毁掉自己在男人心目中的形象。
“……可以。”
隐隐意识到言夏夜在隐藏着什么,厉云棠沉吟一瞬,似哄似慰的道:“我让燕九订两个小时后的航班,为了防止秦老怀疑,你最好还是和我回去,吃了晚饭再离开。”
“你……”
言夏夜一下子怔住,傻乎乎的仰起小脸凝视男人线条俊逸的下巴。
她的心事的确很难瞒过厉云棠,而男人俊美的面孔又一如既往的看不出喜怒,令她不由的屏气凝神,心里慌慌的问:“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是你的错,是秦景一自食其果。”
安抚的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厉云棠侧身退开一步,带着言夏夜上了车子。
身为厉云棠的御用司机,对方很识趣的放下隔音板,留给二人随意交谈的空间。
没精打采的窝在真皮座椅上,言夏夜仍然有些心神不宁,自顾自的呢喃道:“要是秦景一这次再毫发无损,他一定不会吸取教训,那就等于害了更多的女孩子,对不对?”
“嗯。”
厉云棠微微颔首,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拥在怀里,肌肤相亲的距离下,感受到她情不自禁的颤栗。
这让他难得有些后悔把言夏夜派去白家,事实上让一个令人生厌的人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再简单不过,根本没必要连累她坐立不安。
她这样的性子宛如正在雕琢的钻石,他怎么能就此放手,让她一个人面对这残酷的大千世界呢?
“是么,那就好。”
干巴巴的点了点头,言夏夜很冷似的缩在男人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炙热的温度,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清冷的幽香。
也许是她太习惯厉云棠的存在,即便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改变,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忐忑不安的心跳逐渐恢复,总算能正确面对她所做出的选择。
无论是从什么方面考虑,她都没有做错。
只是她做人的底线太高,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而且比起这种阴谋诡计,更喜欢正面相抗。
“想通了?”揽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厉云棠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言夏夜的神色,考虑着要不要给她做一回心理辅导,“一会见到秦老,想好该怎么说了么?”
“不用说什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好。”言夏夜不屑于参与这些阴谋诡计,却不代表她的智商不配参与,“白菡萏死了,秦景一应该付一定责任,更别说他以往犯下的那些错事,要是他能就此改过自新,绝对是秦家赚了。”
身为秦老亲自指定的继承人,言夏夜必须考虑这个招灾惹祸的秦景一。
不管秦老是怎么想的,她是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用整个秦家作筹码,替秦景一遮掩摆平那些丑事。
这番话条理分明,看待问题的角度客观,并未掺杂太多的私人感情。
对于一个刚刚涉及到阴暗面的人来说,言夏夜的表现令厉云棠暗暗点头。
他本来不打算让她接触到这些勾心斗角,无非是担心她承受不来,但她的反应却给了他又一个惊喜。
“对了,白菡萏死了……”
突然想起白菡萏曾经很疯狂的在男人面前刷过存在感,言夏夜神情微妙的抿了下,悄悄睨着身边颀长优雅的身影。
她倒不是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只是想厉云棠会不会打算过去看看。
厉云棠无可无不可的看了看她,“那又怎么样?”
“你需不需要过去告个别什么的?她的头七早就过了,去告个别应该没关系的。”
男人了然,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漆黑的瞳孔含着一点灿如星芒的笑意:“你希望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