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言夏夜一夜未眠,天色破晓时悄悄回到了卧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和厉云棠道了早安。
“早安,夏夜。”
慵懒的从床上坐起身,男人抬手试了试她额头上的温度,满意的微微颔首:“看来姜汤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是啊。”言夏夜强打精神露出微笑,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看向卷起的被角,生怕厉云棠会看出她精心掩饰的憔悴,“你今天会去徐家吗?”
“不去,但是要处理和徐家有关的问题。”厉云棠微微一笑,望着她的样子俊美深情,半真半假的调戏她:“舍不得我离开?”
“没有啦,昨天已经耽误了你一天的时间。”
她心虚的眨了眨眼睛,善解人意的表示她完全不会寂寞,更何况她一会儿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那好。”
厉云棠掀开被子下到床边,清晨第一缕阳光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俯身拾起床头柜上的衣服,漫不经心的系好最后一颗纽扣,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完美衬托出他高冷傲然的气质,眼尾的余光似笑非笑的扫过言夏夜,动作优雅的撩人心弦。
言夏夜默默的偷看他,心里腹诽以厉云棠的资本,就算哪天做不成厉二爷,也充分有着成为头牌牛郎的潜质,足以让无数豪门名媛为了他趋之若鹜。
敏锐的捕捉到来自言夏夜的视线,厉云棠隐隐约约猜到她在想些什么,唇角的笑意多了几分促狭。
下一秒,他长腿一迈走到言夏夜身前,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十分专业的深情无比:“寂寞的时候就打给我,嗯?”
言夏夜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煞有介事的配合着他的即兴表演,“你会不会收很多钱?”
“当然,我可是很贵的。”厉云棠笑得迷人,带着薄茧的指尖沿着她的脸颊上移,勾了下她挺翘的鼻尖,意味深长的眨眨眼睛:“不过恩客是夏夜的话,倒贴也可以考虑。”
明知道这只不过是男人一时兴起,言夏夜还是难以自已的红了脸颊,气鼓鼓的把这蛊惑人心的妖孽推远一点:“还是免了,我不习惯占人便宜。”
“没关系,毕竟我喜欢被你占便宜。”饶有趣味的睨着她脸颊上分外诱人的薄红,厉云棠心情大好的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好看的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颇为惋惜的摊了摊手:“时间到了,晚上见,夏夜。”
“嗯,拜拜。”
目送着厉云棠修长的身影消失在房间内,言夏夜懊恼的趴回被窝,摆呈大字型懒洋洋的不愿动弹。
真是糟糕,最近她懊恼的次数似乎比以往几年加在一起还要多,而每次使她懊恼的罪魁祸首都和厉云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话说,厉云棠好像越来越喜欢调戏和捉弄她了,是因为她伪装的太平静,不温不火的反应让男人好胜心起了吗?
总觉得这么下去不妙,她摇摇头努力挥去脑海中男人的音容相貌,注意力集中在手机屏幕上定格的寥寥数语。
那是不久前来自纪良辰的邀约,昨晚由于某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他口中的宴会延期到今天,如果言夏夜恰好感冒痊愈,他依然愿意邀请她作为女伴。
言夏夜的私心不允许她拒绝,当即回了个兴高采烈的表情,这会儿冷静下来,就不得不考虑要以什么样的形象出现在纪良辰面前,去和他一起参加那个劳什子宴会。
扶着由于睡眠不足而隐隐作痛的额头,言夏夜不情不愿的离开温暖的被窝,跑去衣帽间翻看了下那日随随便便购买的奢侈品,从中选出几样精巧可爱的小饰品,又在随身携带的行李箱里翻了翻,可惜没有找到能派上用场的礼服。
没办法,她只好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去楼下吃了个早餐,搭计程车直奔京城最有名的高级定制服装店。
“小姐,请问您想选择什么样的风格和款式?”很清楚能来此购物的女人全都非富即贵,服务人员并没小看一身休闲装的言夏夜,笑容殷勤的引领她进入店内:“或者您说一下是用在什么场合的礼服,我也许可以为您提供参考意见。”
“大概是一场晚宴,比较正式的那一种?”言夏夜模棱两可的给出回答,不走心的程度近乎于漠然。
从过去到现在,她从来不是个派对生物,对类似的场合几乎没什么好感,只是当成应付了事的工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