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古稀,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亲生女儿,秦老自然是疼爱有加,舍不得她半点委屈。
换而言之,言建国一不小心落在秦老手里,过去对言夏夜种种所作所为又被他贪生怕死、舍身求财之下交代的一干二净,秦老怒不可遏还在其次,又怎么可能会继续让言建国做他的富贵闲人?
想到这,言夏夜欲言又止的移开视线。
厉家的男人都不是笨蛋,厉北城既然会这么问,无疑代表着他已经猜到几分前因后果,蒙混过关是行不通了。
“原来是这样。”
厉北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顾自的吐了个烟圈,意味深长的低声道:“比起下落不明的言建国,我还能坐在这里和你闲聊,究竟是秦爷看在厉家的份上对我高抬贵手,还是你言夏夜对我旧情难忘?”
言夏夜不轻不重的瞟他一眼,眉眼间都是冷漠,当机立断的制止了他的美梦:“都不对,我只是看在厉爷爷的份上,要说有什么旧情,也是我和厉爷爷的亲情,和你厉北城没有半点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厉北城低笑,修长的手指掸了掸烟灰,神色阴鸷的盯住言夏夜不放:“你能看在爷爷的份上既往不咎,就不能再大度一点,和我重新开始?”
“北城哥,你想得美!”
不等言夏夜果断拒绝,小云朵从她怀里探出头来,一双大眼睛愤愤不平的望着厉北城。
他生怕言言会心软被厉北城骗走,嗓音清脆的细数了对方若干缺点,末了双手叉腰气呼呼地道:“言言是我的,要不然也是爹地的,反正她才不会喜欢你呢!”
“你确定?”厉北城眉头一挑,目光从言夏夜身上转移。
即便情敌只是个小孩子,可是事关言夏夜的所有权,他还是很难展现出容人之量,冷哼着道:“她爱着我的时候,你小子还没有出生吧。”
小云朵郁闷的鼓了鼓脸颊,仰起小脸寻求后援,“言言,北城哥欺负我!”
完全接受不了小家伙受一点委屈,言夏夜眼神冷酷的朝着惹是生非的男人追杀过去,“厉北城,你……”
话音未落,手术室的房门忽然打开。
言夏夜立刻屏息凝神,难掩紧张的站起身来,险些咬住舌头。
“手术现在进行到一半,病人的情况不是很好。”医生满头大汗的摘掉口罩,接过护士手里的矿泉水灌了一口,表情凝重的说:“根据以往经验,这次手术能不能坚持下来还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是否坚定,这个环节大多数时候需要家属的参与,您们二位……”
言夏夜闻言哑然,视线闪躲的避开医生望过来的目光,心底沉沉的说不出话来。
她明知道言母等的人是言水柔,就算进去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但眼下言水柔不在,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言母手术失败,就此离世?
“……跟我来。”
就在言夏夜进退两难,犹豫着要如何做抉择的时候。
厉北城思索片刻,起身不由分说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扯着她往手术室里去。
以他对她的了解,即便这样做或许仍不能改变最终的结局,可是如果她临阵退缩导致言母出了意外,她难免又要辗转反侧,良心不安。
与其这样,还不如尽人事听天命,换一个心安理得比较轻松。
猝不及防的被男人捉住,言夏夜一边踉跄的走出两步,一边回头看着站在原地萌萌哒的小家伙,担心地道:“等等,云朵……”
“我会和护士小姐姐一起玩,言言你放心去,我会一直在这等你。”
看出眼下不是撒娇的时候,云朵像个小男子汉似得挺起胸膛,挥着小手和言夏夜告别,奶声奶气地嘱咐着:“难过的话要出来找我,知不知道?”
“嗯!”
用力的点了点头,言夏夜抱歉的冲着他笑笑。
心底油然而生的温暖驱散了刺骨的寒凉,让她有勇气去面对时日无多,却也伤她至深的养母。
话虽这么说……
目送着言夏夜身不由己的和厉北城消失在手术室内,云朵手脚并用的爬上长椅,托着小下巴很认真的COS了一会儿思考者,逗得一旁给他拿来饼干牛奶的小姐姐不住偷笑:“小少爷,你喜欢喝牛奶还是果汁?”
“言言说多喝牛奶才会长高高,所以牛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