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妞脸色僵了一下。
在心里把花媒婆从头到脚骂了一遍,又是一个准备来截胡的,这些人怎么也死不干净呀?
花媒婆却没有发现吴大妞的异常,喋喋不休的跟她说起袁家如何如何的不识抬举,她说的那么好的人家,居然还拒绝。
花媒婆的话让吴大妞暗自窃喜,媒没说成,她还有机会。
不过转瞬又有些担忧,花媒婆说的这么好的人家都没成,再比较袁家大孙子说下的那家,只怕她还是没什么机会。
跟花媒婆匆匆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裙角的那口唾沫虽然已经擦干净了,但是依旧让她浑身不自在,得赶紧回去洗洗。
吴大妞一边洗着换下来的裙子,一边谋算着该怎样鼓动家里人帮着她去袁家说亲。
女家很少有主动向男家提亲的,除非挟恩图报,只怕家里人不会愿意。
因为思索,吴大妞搓洗裙子的动作越来越慢。
她祖母催促她:“洗快点,磨蹭什么呐?”
挡着别人舀水。
吴大妞往旁边挪了挪,垂下眼睑,挡住眼睛里对老太太的厌恶。
去年他祖父因为帮着袁家出头,被袁大牛气得差点复发。
袁弘德事后还买了东西来探望祖父。
她好容易说服她娘,趁着那次的机会跟袁家提提亲事,结果死老太婆非拦着不让提。
说什么他祖父能恢复好都是袁家给的方子的功劳。
那么好的机会没抓住,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最终她还是加快了洗衣服的速度。
天气太冷了,手浸泡在冰冷的水里久了有些冷。
吴大妞洗好裙子,把裙子挤干净水挂起来晾晒,回身把洗衣服剩下的脏水端出去泼到门外。
看到她家下坡的另一条路上,袁家的几兄弟正走过去。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袁家兄弟们走路都避开他们家。
这么明显的要跟她避嫌,让她更加不甘心。
发誓非得让袁家主动到她家提亲不可。
转眼间到了二月底,天气乍暖还寒,这一日是五柳村传统的祭祀日,祈祝新的一年风调雨顺。
袁弘德也带着陶氏和袁明珠姐妹过去观看。
一大早在村里水井旁边的开阔地上集合,带上供桌香烛,抬上祭祀用的肥猪整羊。
村里辈分最长的五叔公带着村里人,抬着供奉的祭品往土地庙送去。
村外小河沟那边有一个土地庙。
祭祀的地点就在那里。
五柳村的小河沟的下游连着龙尾沟的那条河,因为地势高水量并不充沛,但是因为山上每年雨季下来的山洪的冲刷,河沟纵横。
看祭祀的人们都站在一条条小河沟之间的河坝上。
不仅仅是五柳村的人,附近几个村子的人都赶回来观看,龙尾沟和磨头村的人,甚至更远些的前关庙的人都赶了来。
挨挨挤挤的人群,不时有人惊呼着被挤到底下的沟里去。
还好这个季节天旱,大多数沟底的水都不多,没出什么意外。
祭祀的程序很很复杂,只冗长的祭文就得快一个多时辰才能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