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三清观前很热闹。
前三后二,来了五个道士,洪字号房的张弘镜被吵的睡不着觉,出来劝架,没想到有四个道士都叫他师叔。
张弘镜道:“且慢!你们一个一个来。”
张弘镜先看后来的、离他最近的、形如乞丐的这两个道士,道:“你们可是陵阳山开元观,我师兄牛弘徽的弟子直八、直六吗?”
二人边哭边说:“正是我二人!我们辛辛苦苦,一年有余才找到了你!我们是奉我们师傅遗命来找师叔的?”
张弘镜道:“遗命?我师兄故去了吗?”
直八大哭,道:“是啊,师傅别人气死,而且开元观也被人夺了……”
张弘镜道:“看你这意思,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你回头慢慢来说。我先来问这些人。”
张弘镜转身来看那三位道士,端详了半天,道:“你二人可是在高骈手下做军师的诸葛殷、张守一吗?”
诸葛殷道:“正是我二人!”
张弘镜道:“吕用之没来吗?他没有看护好我托付他的张玄成,致使他被黄巢杀死。这件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呢!”
诸葛殷道:“吕师兄是高骈元帅的贴身法师,轻易不离身,师叔要责罚他,等我们完结了此处的任务后,把师叔请回广陵常住几日。”
张弘镜道:“那个动手的道士是谁,武艺很是不错!”
诸葛殷道:“那是我们的伙伴,叫做萧胜,跟我们一起来此公干的。”
这三人就是之前在广州黄大仙观散布瘟疫的诸葛殷、张守一、萧胜。
张弘镜道:“你们都是我的子侄辈,此处不是叙话之所……”
张弘镜转身对袁广辉施了一礼,道:“观主,这五人都是我的熟人,夤夜赶路,无处投宿。我知道观中有八个客房,如今空着六个,还请观主看在我的薄面,看在我们都是道家三清门人的份上,收留了他们吧。”
袁广辉如今见他们人多势众,而且有武艺高强之人,便叹了口气,道:“本来我想闭关修炼的,所以叮嘱徒弟们不要再收留客人。也罢,既然都是三清弟子,我也就广开观门吧。”
袁广辉命人把观门大开,领着几人去选客房。
张弘镜甚是高兴,带着五个进了三清观。
诸葛殷选了黄字号房,邀请萧胜同住。
萧胜知道诸葛殷有皮肤之疾,常有恶臭,便道:“诸葛军师,我不打扰你清净,我还是跟张道友同住吧。”
萧胜、张守一住了宇字号房。
直八、直六住了宙字号房。
诸葛殷进了房,觉得身上痒,挠来挠去,睡不着觉。
诸葛殷曾与蟾蜍精所变的蜍四夫人有私情,沾染了癣疾,常常浑身瘙痒。
诸葛殷睡不着,心想:“我三人这次到饶州,也是想立一些功劳,在高骈跟前能说的算,但是我如今我和张守一都没有道术,瘟神符咒炼不成,趁脚风也不会了,我们的武艺也一般。萧胜武艺倒是高强,虽然胜邪剑送了出去,但还是有些呆傻莽撞。我三人怎么才能立功呢……”
诸葛殷突然心头一亮:“我们的道术多是跟随师叔张弘镜所学,他正好在此地,也是天助我们成功!我要哄他助我们。”
想到此,诸葛殷翻身而起,推门而出,往玄字号房就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直八、直六哭诉之声,接着听到张弘镜大喝一声:“可恶的僧人,敢占我们的祖业,欺死我的掌门师兄!我这就打包行李,我们这就走,回陵阳山夺回开元观!”
诸葛殷听说张弘镜要走,急忙推门进来,伸手拦住收拾行李的张弘镜,道:“师叔!匆匆离去为何?陵阳山出了何事?小侄如今在广陵高元帅处,也有些势力可用,兴许能帮上一二。”
张弘镜叹了口气,道:“徒侄,我们的开元观被人抢去了。也好,你也是我门下弟子,当为我门出力。直八,你把事情才说一遍跟诸葛殷听。”
直八哭哭啼啼,说道:“诸葛师兄,你且听我道来。”便把甘行者在陵阳山建甘贽僧院,靠降妖之术收买人心,观主牛弘徽斗法被鬼所缠而死,陵阳山改名九华山,三十六家道观全部变成僧院的事情讲了。
诸葛殷听罢,微微一笑,问道:“师叔,你现在匆忙忙回去,作何打算呢?”
张弘镜道:“我去把三十六家道观抢回来!重振开元观!”
诸葛殷道:“如何抢呢?”
张弘镜一时语塞,道:“我把那些秃驴和尚都给打跑!”
诸葛殷哈哈大笑道:“师叔,你觉得这个法子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