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郑棨与李道者(1 / 2)

郑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郑棨,字蕴武,排行第五,跟郑畋一样,出身于荥阳郑氏。

荥阳郑氏是唐朝的“七姓十家”之一,是望族,都尚读书,但并不是谁家都很富裕。

郑棨参加科举,是进士出身,一开始在长安做监察御史、左司郎中等官职,但是因为家中贫困,正好赶上庐州刺史有缺,便上表请做庐州刺史。可见当时地方刺史是肥差,庐州更是富裕地。

郑棨是诗人,但不是好诗人,其诗“侮剧刺时,故落格调。”他去庐州上任前,与同僚话别,落了几滴离别泪,做了两句诗:“唯有两行公廨泪,一时洒向渡头风。”众人觉得好笑,这泪都洒到了风里了,也太过夸张了。别人私下便戏称他的诗为:“郑五歇后体。”

郑棨是个从政的人,但是政治上却不成熟,即便后来观至相位。此时的唐朝乃是乱世,藩镇割据,节度使、观察使、刺史多为军人执政,文人难以斡旋其位,广州李迢、越州崔璆即是明证。郑棨贪图钱财,以文人做刺史,到任后,也是觉得力不从心,忧心时局。

郑棨颇能识人,但没有用人的魄力。郑棨能在囚犯中放了释放了杨行愍,却没有重用他。如今庐州城内因为有之前的底子,兵马数量众多,但是主将却不过碌碌之辈,并非大将之才。郑棨也深以为忧。

……

郑棨正在刺史府内撰写《开天传信记》,听有人来报:“广陵水军牙将杨行密拜见!”

郑棨心想:“这个杨行密我不认识,一个小小的水军牙将也敢上前来见我刺史。不过此人是从广陵来的,我却不可小视。”

郑棨道:“让他进来。”

不多时,杨行密随着府兵进了刺史府,一见郑棨,便上前恭恭敬敬,叉手行礼,道:“郑刺史,卑职不揣冒昧,特来拜谢刺史救命大恩!”

郑棨定睛细看,认出了杨行愍,见他如今穿着行止,便知他发迹了,说道:“杨将军且起身,坐下,你如何做了广陵牙将,可喜可贺!”

杨行密便把下江捞剑、为高骈所看中的事讲了。

郑棨也觉高兴,突然有个想法,便道:“杨将军,你是我们庐州人,如今我有一言,想请你在庐州做主将,一者比牙将官阶要高,二者也是你的故土,正好方便。”

杨行密没想到郑刺史有这提议,心想:“虽然庐州主将官大,但郑棨总没有高骈的树大,我要做大鹏展翅,需得借广陵的扶摇旋风不可。”

杨行密道:“刺史,我如今已得高元帅抬举提拔,怎敢轻易相负。这庐州主将一职,卑职万万不敢应承。”

郑棨叹了口气,道:“杨将军志存高远,我确实唐突了。”

郑棨想了一想,道:“杨将军,实不相瞒,如今我庐州缺少主将,听说黄巢贼人北伐,如若到了庐州,没有得力主将,抵抗巢贼,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急求良将。常言道,与虎同行,岂有善兽,与凤同飞,必是俊鸟。杨将军可有身负将帅之才的友人,荐与我?”

杨行密道:“容我细想一想。”

想了片刻,突然灵关一闪,杨行密喜道:“有了!”

郑棨惊喜道:“杨将军,可有人选。”

杨行密道:“有!我有一友,不仅十八般兵器样样皆熟,就是太公阴符录、武子十三篇他也通的。”

郑棨喜道:“此人何名?杨将军可否带我,亲去请来?”

杨行密摇了摇头,道:“我这友人虽然通武,但却不尚功名,更喜与浮屠道人为伍,不然以他的才能,必是盖世名将无疑。我不敢带刺史去找他,怕他怪我以利辱他。还是让我先去见他,探他口风。如他愿意做主将,我把他引荐过来。如他不愿,我也无法。”

郑棨道:“就劳烦杨将军了!”

杨行密向郑棨告辞,离了刺史府,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催马奔城南而去。

不多时,便进了一座小山,只见这山:秀山峻峰茂林修竹,可供娱目骋怀看;杏雨松风天籁风声,最宜凝神静气听。此山名叫“李陵山”,当年三国魏将李典镇守庐州,建庙于山巅,以祀其七世之祖李陵,因之而得名。

山谷中有座小村庄,名叫驼龙村,村中阡陌交通、村烟袅袅,甚是恬静。

杨行密在村南一处茅草屋、篱笆院前下马,见这个院子更加破旧了,不禁皱了皱眉,上前轻轻击打篱笆门。

为什么要轻轻击打?使劲大了,恐怕这篱笆门就要散架。

杨行密便击打便喊道:“道者兄在家吗?道者兄在家吗?故友杨行愍来见!”

这一声喊叫,突然听到茅草屋内有婴孩哭声,继而有妇人哄孩子之声。

茅草屋内走出来个人,只见这人:身高九尺,体态匀称,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剑眉虎目、微有墨髯,长相虽好,面有菜色,身穿布衣,偶有补丁,气质凌云,身在尘埃。

这人正是杨行密要找的人,名叫李荣,又叫李道者。

李道者见是杨行密,满面春风,健步走过院子,把篱笆门打开,伸手道:“原来是行愍兄,快进!快进!”

杨行密随着李道者进了茅草屋。

这个茅草屋一明一暗,婴儿和妇人声就是从暗间传来。明间只有简陋的桌椅和破旧的茶水茶碗。

李道者便给杨行密倒茶,边问:“行愍兄,多年未见,今日是哪阵香风把你吹来了。”

杨行密道:“道者兄,我如今改名叫杨行密了。”把广陵之事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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